第5部分(第3/4 頁)
淹漫過來,其中還來著始終不會被她遺忘的疼楚,比她過去幾年中作過的惡夢都要來得真實,也——來得更令人噁心。我的天,我的上帝,該不會又是那個人吧?天哪,求你,不要又是那個人!我寧可這只是個無聊份子的惡作劇,一個心血來潮的惡作劇……
“咦!怎麼了?”韓克誠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導演不舒服嗎?”
她聽到苑明清脆而憤怒的聲音在解釋什麼,韓克誠和汪梅秀生氣的聲音加入了討論,而後連學耕也來了。一群人團團圍在她身邊,七嘴八舌地安慰她。
“導演,你不要怕,這種東西只是很噁心而已,傷不了人的!”汪梅秀義憤填膺:“一定是有人嫉妒你的才華,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打擊你!”
“我——我不怕,”月倫虛弱地說,很勉強地擠出了一個微笑。她的恐懼和記憶是屬於過去的,不能捕風捉影地立刻和眼前這樁事連線在一起;而,以她石月倫平素的為人處事,怎麼可能因為這麼一小封惡意的信,就嚇得躲在自家的洞穴裡頭髮抖呢?“我只是受了點驚而已,真的沒有什麼。”
“我們應該立刻報警!”韓克誠激動地說:“這搞什麼名堂嘛?小人,蟑螂,只會使用這種下流的手段!這種人應該給關到牢裡去電一電,看他還敢不敢再搞這種把戲!”
“如果只是惡作劇的話,警方是不會管的。報警只怕不會有什麼用。”學耕是比較冷靜的一個:“信封裡就這麼多東西了?連一個字、一句話也沒有?”
苑明將那信封從頭檢查到腳,連那兩張冥紙都查了個仔仔細細。“沒有,”她洩氣地說:“沒有恐嚇的話,沒有辱罵或威脅,當然更不會有署名。”
“這種東西可能會是誰寄給你的,你自己有沒有概念?”學耕問道:“有誰嫉妒你,怨恨你?”
月倫的臉色一陣慘白,苑明趕緊安慰地抱住了她。“先別問了,學耕,這種震驚對學姐而言一定很不好過的。先讓她歇一歇好了。”她關心地看著月倫:“你今晚要不要休息一下,先別排戲了?”
月倫的腰桿挺了起來。不排戲?如果她會被區區兩張滿懷惡意的冥紙嚇得連戲都不排,那個惡棍包準會得意得嘴都合不攏了。他想得美!要打垮她石月倫豈能有那麼簡單?
“排戲可以幫我忘掉這種噁心的事。”她堅定地說:“為了這麼點小事就縮排被子裡去發抖未免太不健康了!”
是這樣的決心使她撐過了這個晚上的排練。也因為排戲一向要求她全部的注意力,她幾乎真的將那封惡劣的信給忘光了。然而,所謂的“幾乎”,畢竟還不是“完全”。在她心靈深處的一個角落裡,黑暗和恐懼依然如鬼魅一樣地流連徘徊,隱隱地吞噬著她的精力。等到排戲結束的時候,月倫已經蒼白得和信封的紙一樣了。
每一個人都關切地看著她。平日裡排完戲後慣有的說笑全都消失了。學耕給她端來了一大杯人參茶。她驚愕地瞪著他。
“我姑姑泡給你的。”學耕簡單地說:“喝,全部喝掉。喝完以後我送你回家。”
月倫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開始一口一口地啜著人參茶。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喝下參湯後她確實覺得自己好多了。而且,知道學耕這樣的彪形大漢會護送自己回家,也確實使她心裡頭安定多了。
苑明放心不下自己學姐,所以也陪著他們上了路。她本來想胡說八道一番,好引開大夥兒的心神的,卻因為人人心情沉重,扯沒幾句就說不下去了。三個人在沉默中回到了月倫住的公寓樓下,月倫開啟車門下了車。
“謝謝你們送我回來,”她的笑容有些苦澀:“真不好思還這樣麻煩你們。”
“那兒的話?”學耕將車停在路邊,跟著走出了車子。巷子裡雖然有著路燈,照明度卻並不是很夠,時候又真的晚了,怎麼說都教人不能放心;何況巷子那頭此刻正有一條黑影向著他們逼了近來。
幾乎就在同時,月倫也發現那條黑影了。她尖銳地倒抽了一口冷氣,學耕立時擋到她面前去保護她。那人困惑地停下了身子。
“嘿,是我啦!”唐思亞說:“怎麼回事,石月倫,我沒帶狗你就不認得我了嗎?嗨,範學耕,李苑明。”
“誰……誰讓你背光呢?”月倫無力地說,心臟兀自因了方才的驚嚇而亂跳:“怎麼你今天這麼晚才出來慢跑?”
他當然不會告訴她說:他是算準了時間才出來的,想試試能不能遇到她——最低限度,不可能當著範學耕和李苑明的面說。“今天加班,所以我回家得晚了。怎麼你們兩位今天這麼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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