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1/4 頁)
“那我們就得確定他不會有時間去弄到這種東西才行。而且還有一個問題,”林勇觀沉吟著道:“如果我們保護月倫保護得過份嚴密,那小子說不定會決定來個長期抗戰,那樣的話我們可就累了。”
“我也擔心這一點。”思亞承認道,兩道濃眉皺得很深:“要想速戰速決,最好的辦法是留個漏洞把那小子引出來,可是……”
林勇觀伸出手來,緊緊地握住了思亞的手。“不用擔心,我們絕對不會讓月倫發生任何意外的。”
思亞抿緊了雙唇,看得出來他還在猶豫,月倫已經握上了他空著的那隻手。她的手心冰冷:心跳紊亂,然而她的笑容卻是勇敢而堅定的。
“沒有什麼好考慮的了,小五,這是唯一的辦法,你也知道的。”她輕輕地說:“你們不可能保護我一輩子,我也不想老是這樣提心吊膽地過日子。再說這本來就是我自己的事,不拿我當餌拿誰當餌?”
思亞的嘴唇抿得更緊了,他反過來握住她的手幾乎比她的更涼,但是月倫已經下定了決心。“你一定已經策劃好要怎麼做了,是不是,阿觀?”她問林勇觀。後者的眼睛裡露出了無可置疑的欣賞之意。
“要想逼他動手,必須讓那傢伙以為:他再不動手就沒機會了。”他簡單地說:“我們可以放出風聲說,你在公演之後馬上就要再度赴美,攻讀博士學位。”
“博士!”月倫的鼻子不悅地皺起,張鵬立時丟過來一個好奇的表情。
“博士有什麼地方不對了?”
“沒什麼不對,只不過是理論掛帥而已。”月倫皺著鼻子說:“導戲完全是創作,比起理論來要有趣得多了。打死我我也不要去唸那個勞什子的博士!”
“不過那個姓徐的小子並不知道這一點,對不對?”林勇觀微笑道:“所以啦,我的計劃是這樣的……”
他們一直談到十二點多,才算是將所有的細節都敲定了。由於時間已經太晚了,大夥兒又認為:月倫在唐家多住一天沒有大礙,所以散會的時候是:思亞和月倫站在門口向這三位好友揮手道別。
“你這幾位朋友真的都很不錯,”她一面收拾客廳一面說,思亞溫暖地笑了。
“他們都是真正的好朋友。”他接過月倫手上的碗盤端到廚房去:“我很幸運。”
“只有”你“很幸運而已麼?”月倫情不自禁地笑了:“不,我認為他們也同樣幸運。這樣的友情本來就是相互的。如果是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遇到了同樣的麻煩,你也會毫不猶豫地為他們兩肋插刀。物以類聚呀,你知道。”
思亞的眼睛裡發出了明亮的閃光。看著月倫的時候,他的神情卻是小心翼翼的。“那麼我呢?”他問,唇角的笑意也沖淡不了他鄭重其事的眼神:“你信任我麼?”
月倫放下了手邊待洗的碗,直直地走到他的身前,伸出手來環住了他。“你是說你不知道麼,小五?”她輕輕地說,清澄的雙眸彷彿要看進他心靈的深處:“我當然信任你呀。我以我全部的靈魂來信任你。”
思亞定定地回視著她,從她眼中看出了她的全無保留,正心誠意。心安和愉悅同時間自他心底升起,使他幾乎因為幸福而嘆息。無限溫柔地他低下頭去,輕輕地吻上了她的額頭、眼瞼,鼻尖,以及……那等待了他一生一世的雙唇。
他們的計劃第二天就開始實施了。離公演只剩下八大,所以每個人都卯足了全力來配合這個計劃。月倫有個專跑影劇新聞的學姐,替她在報上發了“狂女”即將公演的新聞,還順便提到“該劇團負責人石月倫聲稱:這是她在國內製作的最後一齣戲,公演結束的第二天便將再度赴美進修,攻讀博士學位”。當然事實真相這位學姐並不知道,只對她學妹的好學佩服不已。
月倫煞有介事地準備起出國事宜來,連補習班那方面的課都取消了。雖然徐慶家似乎還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上課,但她不想遺漏任何地方,以免引起他的疑心。至於防衛的工作則做得再周密也沒有了:無論什麼時候,她身邊總有一個以上的保鏢跟著。那四個男生輪流請假,連學耕都來軋一腳。晚上則輪流睡不同的地方。通常是思亞來接她,而後來到事先說定了的、有兩個以上出入口的地方吃消夜,由另一個人來將她接走。這樣一來,就算徐慶家有通天的本事,也跟蹤不到她了。
這種做法的效果非常顯著,因為徐慶家顯然急了。他打到排練場的電話越來越頻繁,說的話也越來越惡毒;除了惡毒之外,公演的日期越近,話聲裡歇斯底里的意味就越明顯,諸如:“你他媽的以為你逃得掉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