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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槍響,也沒有什麼飛刀,只不過是唐大汪而已!他們兩人立時鬆弛下來,親熱地將大狗攬入懷中,卻聽見大狗出一聲痛苦的喘息。
“怎麼了,唐大汪?”思亞驚愕地放開了它,而後發現大狗的前腳上有一道三四吋長的口子。裂口處血跡尚未完全凝結,看不出那傷是什麼東西造成的;但那絕不會是大狗自己不小心弄出來的傷,思亞敢用自己的腦袋瓜子來打賭!
“我的天呀,可憐的狗狗,是不是很痛呀?”他抱住了大狗的頭,萬分慶幸那道口子劃得不深,不曾傷到動脈;否則的話,唐大汪只怕早就因失血過多而死了。更慶幸月倫不在——想到這裡,他趕忙抬眼去看月倫。後者的臉色已經變得像紙一樣白了,看起來一副隨時都要昏倒的樣子。思亞放開唐大汪就跳起身來,牢牢地抱住了她。
“沒事了,沒事了,月倫,你不許昏倒!”他焦急地說,清清楚楚地感覺到月倫的身子在不可抑遏地發著抖。“唐大汪——”她的聲音幾乎是哽噎的:“都是我害的,唐大汪差一點就……”
“別胡說了!能夠保護你,唐大汪一定覺得非常光榮的!”思而急急地打斷了她:“再說它也沒什麼大礙,只是一點皮肉之傷而已,過幾天就會好的,”思亞越說越急,也不知究竟是想說服月倫,還是想說服自己。只一想到那個徐慶家——除了徐慶家之外,有誰會闖進月倫的住處來呢?當然也有可能是闖空門的小偷,但他不認為事情會有那麼巧——那個徐慶家滿懷惡意地闖進來,想到月倫極可能不明不白地死在他的魔爪之下,就令他無法自己地肌寒骨慄起來。天呀,天!幸虧他還有一點先見之明,將唐大汪送來和月倫住一起,否則的話……他渾身發抖地抱緊了月倫,禁止自己再往下想。事情不能再耽擱了,他對自己說:我們的自力救濟需要周密一點,月倫需要更多的保護,而那姓徐的小子需要更多雙眼睛盯著他。我一定——一定要想出辦法來!
一定!
第八章
那天夜裡,人人忙了個人仰馬翻。他們一面將唐大汪送到醫院去急救,一面報了警。醫生證實了唐大汪的傷是被利刃劃出來的,只差那麼一點點,大狗的右前腳就要報廢了。醫生替他縫了十二針,又打了一劑抗生素預防感染,叮囑了一堆該注意的事項之後,這才放人回家。
至於警察那方面則沒有多大的進展,因為沒有誰注意到闖入者——在這種“居民老死不相往來”的公寓生活裡,要找出古早那種守望相助的精神是太難了。更何況,根據唐大汪的傷口來判斷,徐慶家很可能是在晚上八點多闖進去的——每個人都守在電視機前看八點檔連續劇的時候,誰有精神去管什麼陌生人不陌生人?
月倫的鎖並不曾遭受到什麼破壞——那種簡單的喇叭鎖是太容易開了,並不需要動用到什麼高深的技術;房間裡除了血跡——當然是唐大汪的血跡——之外也還乾淨,顯然那人是一進屋子便被唐大汪發現,發現大狗不好相與,便決定先行撤退再說。然而這樣的暴力留下的恐怖感也已經夠了。月倫一想到要回房間睡覺便臉色發白,不知道那個徐慶家會不會又回過頭來找碴。思亞看著她那慘白的嘴唇,心疼得簡直不知道要怎麼樣才好。
“我看這樣吧,你先搬來我家住好了。”他說:“唐大汪反正得回家養傷,我實在不放心你一個人再住這兒。”
月倫的身子劇烈地震動了一下。依稀彷彿,記憶中也有人對她做過這樣的邀請……雖然是為了不同的理由,而那結果……她困惑地皺了皺眉,驚覺到這記憶帶來的痛楚不知道為了什麼竟然減輕了許多。是不是她的情緒清楚明白地知道:這不是受回憶蠱惑的時刻,因而突然決定要聽從腦子的指令了?
“這……不大好吧,小五?”她慢慢地說,試著讓頭腦保持清明:“這種事情怎麼跟你爸媽開口?再說,那個混蛋要是去找你爸媽麻煩怎麼辦?”
“呃……”思亞說不出話來了。月倫的第一個顧忌其實沒什麼道理,因為錯不在她,沒什麼好隱瞞的:別人家的父母或者會因此而在心底生出排拒之意,但他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都不是那樣的人。更何況,他當初將唐大汪借給月倫的時候,本來就或多或少地提到了一些月倫的處境,而今唐大汪都已經因此而受了傷,自然更加的瞞不下去了。然而她的第二項顧忌使他無法不躊躇。真的,那個神智已然錯亂的小子什麼事做不出來,萬一遷怒給自己的父母可怎麼辦呢?但——難道就教他對月倫的困境袖手旁觀嗎?那可也不是他會做的事!
“你今晚已經受夠了,”他撫慰地說,輕拍著月倫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