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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哪些人,幾點會合,誰帶足球誰帶羽毛球,一一安排妥當。
畫皮出發前貼一主題名為“我入睡得不能興奮”的帖子:“高興!我受到了熱情的成都朋友們的空前歡迎,我們將會聚在春天的公園裡,陶醉在春天的草地上,啦啦啦啦啦啦……興奮之情,難以言表。然而,我又開始擔心,大家會在JJ(注:指的是我)的挑唆下將我如何妖魔化哩?我只是一張純情的畫皮,是經不住太多火眼金睛人物的逐行掃描的,我剛提起腳,就叫一聲:怕怕!所以,請大家在參觀我的時候謹記一個原則:在覺得我不夠粉的時候誇大我的才華,在覺得我不夠才華的時候幫我多搽點粉……在覺得我不如不來的時候,我,一個聲音高叫著:買單。其實這才是我來到成都這個又粉又有才華的地方最首要的任務。同志們,畫皮仰慕你們!”
畫皮此次來蓉,來回機票由成都一小說正在熱銷的朋友出。該哥們兒氣沖霄漢,宣稱“本人砸鍋賣鐵、坐檯賣血也要湊齊路費”;畫皮的回報是一篇書評,字數為1200字。畫皮開頭有點犯難,問我,寫慣了800字的專欄,其他那400字不好弄啊。我支招:簡單啊,引用原作400字就行了。畫皮大喜,釋然,然後妖嬈嫋娜地飛抵成都。
人算不如天算。本來我們全體做好了在草地上打滾的準備。太陽實在是太好了,龍泉的桃花絢爛得讓人想發瘋。可是,雙魚座的畫皮帶來了水。聚會那天,我們漫步在霏霏春雨裡,衣衫單薄,個個凍得縮頭縮腦,但皆努力做詩情畫意狀,指點著雨中的景物。女人們翹著蘭花指:啊,櫻花多美啊。精通園藝的右邊衛哥哥平靜地說:姑娘們,那是海棠。
終於凍得抵擋不住了,收回蘭花指,退回至室內,擺開幾桌麻將,採用成都麻將之“血戰到底”的方式,一通混戰。麻局結束時我都快樂瘋了,三年沒贏過錢了,這次居然贏了三塊錢。真是個豪華週末,春遊、喝茶、泡吧、打麻將、吃火鍋、吃燒烤……出路費的哥們兒也高興,說是玩得好就好,書評就免了。畫皮說,那怎麼行?做我們這一行的,就像殺手,手藝如何倒還在其次,最重要的一條是德藝雙馨,我既然收了你的錢,就絕沒有不交貨給你的道理。
我5歲的兒子個性內斂,輕易不表達感情。畫皮在我家的時候,他甚至顯得有點冷淡,搞得畫皮很有挫敗感。但兒子悄悄跟我說,他喜歡她,因為她長得很像白骨精。說的是啊,畫皮個子高,身條俏,一張精緻的小臉,是很像白骨精。而且,白骨精在做妖這個行當上很敬業也很有本事,可謂德藝雙馨。
畫皮走的時候,掐了我家屋頂花園的一朵櫻花。是櫻花,不是海棠。她把櫻花壓在給我留的字條上,放在了客房的床頭櫃上,我兩天後才發現。
2004…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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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成都話讀出來的情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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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大家的朋友王化橋最近成了焦點人物。他前兩年比較引人注目的事件是連續被三家報社勸退(他自己堅持用開除這個說法)。這一回露臉,先是寫了一部關於成都繞粉子(成都話,意為泡妞)悲喜錄的小說,在一定範圍形成了爭相閱讀的態勢;然後,他主演的電影《情詩》上個星期鄭重登場。
這是個小型的看片會。開演前,導演(還兼編劇、錄音、剪輯等一攬子的活兒)陳忠戴著他永遠的小白帽笑嘻嘻地對100多位來自成都文化圈的熟人朋友們說,感謝大家來紮起(成都話,意為捧場),允許提前退場,哦,允許允許。陳忠幾年前辭掉了電視臺編導的工作,跑到美國學電影,得了碩士學位,拍了幾個短片,獲了幾個小洋獎。《情詩》是他的第一部劇情長片。
電影開始了。大家發出一陣竊笑——我們的朋友王化橋瞪著他那雙迷迷瞪瞪的眼睛、呲著他的煙牙齒、打著哈欠出現在我們都再熟悉不過的大慈寺茶館裡。這樣的開場對一部電影來說有點要命。我看到我旁邊的幾個熟人一下子把腰身鬆了下來,我也往椅子背上靠過去。電影開始不久王化橋又有一場戲引發了一陣笑聲——他穿著游泳褲淋浴。旁邊有女人抱怨:咋個那麼捨不得哦?這點獻身精神都沒有?
隨著電影的進行,場內漸漸安靜下來,影片的質感一點點凸現出來,也一點點消解了開頭的遊戲色彩。王化橋也漸漸不是王化橋了,他成為影片中的人物——詩人小康。他拖著一雙受傷的腿,沉默寡言地走在現實的瑣碎無聊以及人們想透過詩獲得片刻飛昇的那一個單薄的連線點上。他受傷的腿是真實的,這部電影正好是在他踢球踢斷了骨頭後療傷的那個階段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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