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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回去。且她說完就起身,誰也不看,卻扶住了祈男的肩頭。祈男自然得隨她走了出去。
太太沒法子,只得恭敬陪著起身,牙關咬得咯咯直響。
呂媽媽在她身後,彎腰悄悄地道:“太太別惱,要治她,有的是機會,日子長著呢!”
太太額角爆出青筋來。重重點了點頭。
秀媽媽荷風一左一右伴著,祈男將老太太扶送了回去。走到門口,老人家方才輕輕拍了拍祈男放在自己臂彎上的手,卻還是沒說話,默默走進了屋裡。
自從宮裡那件事之後。老太太對自己的態度一直是晦暗不明,祈男眼見如今又是這般,一個字也不吐就走,心裡心裡難過,又有些糊塗。
秀媽媽經過她身邊,輕輕地道:“老太太年紀大了,大奶奶少不得擔當些。”
祈男抬起頭來,勉強一笑:“秀媽媽放心,我沒事。”
秀媽媽微微頷首。追隨老太太進去。
這一晚,祈男合上眼就開始做夢,夢裡都是些自己不曾到過的地方。荒涼蕭疏,身邊總有人聲,竊竊私語似的,轉身去尋,卻看不到任何活物。
祈男不敢睡了,她怕再回到從前那般的夢魘。醒來時身邊亦無人相慰,反更擔心他在外頭會不會。。。
到最後。祈男連想也不敢多想,強睜著眼睛,聽滴漏一點一點,彷彿是時間從指縫裡溜走,無可奈何,更是無可聊解。
可時間這東西偏是奇怪的很,你讓它慢時它偏快,白天與宋玦相守屋中,彷彿不過一分鐘的事,就到了頭。
此刻夜裡,時間卻慢如蝸牛,怎麼也不肯快上一絲半毫,沒有盡頭似的爬啊,爬啊,最後耗盡了祈男的耐心,撈起帷幔來向外看去,卻發現窗外依舊是黑如濃墨。
玉梭從地上抬起頭來:“奶奶是睡不著麼?”
祈男不好意思地衝她一笑:“吵醒你了吧?”
其實玉梭也沒睡著,知道祈男這一夜難過,她早預備陪著一起熬了。
祈男從床上坐了起來:“許是剛才的酒勁過了,竟一點睡意也沒有,”她有意堆出笑臉來:“想著若在床上只是翻覆也沒有意思,手又有些癢了,不如起來做些活計。”
玉梭已經起來了,將鋪蓋一卷塞到外間,又從衣架上將早預備下的寶藍色灰鼠皮襖取下替祈男披上:“大奶奶,剪刀在書案上呢!”
祈男戳了她圓鼓鼓的腮幫子一下:“你就這麼清楚,我必得起來盤弄那玩意麼?還早替我放好了。”
玉梭的手頓一了頓,猶豫地看了祈男一眼,半晌方回道:“不是我,是大爺臨出門時,擺下的。”
祈男身子僵在了床沿,手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凝滯著。
玉梭也不說話,替她扶下手去,又將皮襖扣好,然後走到書案前,將燈光撥亮了,火盆裡又再丟進幾塊銀霜炭,待紅光泛上來,方將罩子蓋了上去。
手爐也燒好了,祈男慢慢起來後,玉梭便遞到她手裡。祈男勉強笑道:“哪有做活計還捧個手爐的,沒的惹人笑話麼!”
玉梭扶她坐去了桌前,將手爐安放在她膝蓋上,然後方道:“手裡不冷,暖暖別的地方也好。到底夜深了,寒氣深的很。”
祈男深感玉梭的用心,衝她嫣然一笑:“好姐姐,我總是麻煩你,你倒也不嫌我。”
玉梭忍不住也笑了:“看看小姐說的這話,”她不自覺間嘴裡就改了稱呼,彷彿與祈男又回到了臻妙院裡,依舊只有她和祈男兩人,共度漫漫長夜。
初春雪後的夜裡,無處不安神凝息,黑夜籠罩了一切,大片大片的暗霾,波濤洶湧間,幾乎要將僅有的幾點光明推走,消滅。
那暗霾是像深淵一樣的,彷彿扔一座山下去,也悄無聲息地沉了底,還像是藏著許多礁石,天真不知情的小帆若真衝將上去,那是必不留情,要將其掀翻了的。
除了宋家祈男的院裡,另有一處亦是燈光通明,那就是城外軍營中,宋玦的寢室裡。
此一去將會如何,他實在不能預料。皇帝除了放他過去,另有新任行軍元帥,因前方做戰不利,將去替換原有的軍中統領,即鎮關大將軍,關慶於。
此人原本是廬州駐軍總督,姓楊名素。而廬州,一向是平陽王的封地,其與梁黨關係,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如今這楊素正在宋玦眼皮子底下,竭力主張一到駐地,便需即刻將關慶於關押收監。
“且不說關大將軍是不是真的通敵,即便不是,放他在外也于軍情上無益。行軍做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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