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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湛,縱然段譽低聲耳語,也未必就被他聽到。
段譽心想此計大妙,當即伸指在他濱中寫了七步棋子,說道:“大師棋力高明,必有妙著,卻也不須在下指點。”破嗔想了一想,覺得這七步棋確是甚妙,於是回到師父身後,伸指在他背上寫了起來。他僧袍的大袖罩住了手掌,青袍客自瞧不見他弄甚麼玄虛。黃眉僧凝思片刻,依言落子。
段延慶哼了一聲,說道:“這是別人所教,以大和尚的棋力,似乎尚未達此境界。”黃眉僧笑道:“弈棋原是鬥智之戲。良賈深藏若虛,能者示人以不能。老僧的棋力若被服施主料得洞若觀火,這局棋還用下麼?”
段延慶哼道:“狡獪伎倆,袖底把戲。”他瞧出破嗔和尚來來去去,以袖子覆在黃眉僧背上,其中必有古怪,只是他專注於棋局的變化,心無旁鶩,沒有再去揣摸別事。
黃眉僧依著段譽所授,依次下了六步棋,這六步不必費神思索,只是專注運協,小鐵槌在青石上所刻六個小圈既圓且深,顯得神完氣足,有餘不盡。段延慶見這六步棋越來越兇,每一步都要凝思對付,全然處於守勢,鐵杖所捺的圓也便微有深淺不同。到得黃眉僧下了第六步棋,段延慶出神半晌,突然在‘入位’下了一子。
這一子奇峰突起,與段譽所設想的毫不相關,黃眉僧一愕,尋思:“段公子這七步棋構思精微,待得下到第七子,我已可從一先進而佔到兩先。但這麼一來,我這第七步可就下不得了,那不是前功盡棄麼?”原來青袍客眼見形勢不利,不論如何應付都是不妥,竟然置之不理,卻去攻擊對方的另一塊棋,這是‘無招之招’,著實厲害。黃眉僧皺起了眉頭,苦想破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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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嗔見棋局鬥變,師父左右為難,當即奔到石屋之旁。段譽早已想好,將六著棋在他掌中一一寫明。破嗔奔回師父身後,伸指在黃眉僧背上書寫。
段延慶既然號稱‘天下第一惡人’,怎麼容得對方如此不斷弄鬼?左手鐵杖伸出,向破嗔肩頭憑虛點去,喝道:“晚輩弟子,站開了些!”一點之下,發出嗤嗤聲響。
黃眉僧眼見弟子抵擋不住,難免身受重傷,伸左掌向杖頭抓去,段延慶杖頭顫動,點向他左|乳下|穴道。黃眉僧手掌變抓為斬,斬向鐵杖,那鐵杖又已變招。頃刻之間,兩人拆了八招。黃眉僧心想自己臂短,對方杖頭點了過去。段延慶也不退讓,鐵杖杖頭和他手指相碰,兩人各運內力拚鬥。鐵杖和手指登時僵持不動。
段延慶道:“大和尚這一子遲遲不下,是想認輸了麼?”黃眉僧哈哈一笑,道:“閣下是前輩高人,何以出手向我弟子偷襲?未免太失身份了吧。”右手小鐵槌在青石上刻個小圈。段延慶更不思索,隨手又下一子。這麼一來,兩人左手比拚內力,固是絲毫鬆懈不得,而棋局上步步緊逼,亦是處處針鋒相對。
第18章 四惡終退
正當石屋外黃眉僧與段延慶殺得熱火朝天的時候,而在萬劫谷的另一端,大理國三公司徒華赫艮、司馬範驊、司空巴天石,率領三十名身懷武功的下屬,帶了木材、鐵鏟、孔明燈等物,進入萬劫谷後森林,擇定地形,挖掘地道。三十三人挖了一夜,已開了一條數十丈地道。第二天又挖了半天,到得午後,算來與石屋已相距不遠。華赫艮命部屬退後接土,單由三人挖掘。三人知道段延慶武功了得,挖土時輕輕落鏟,不敢發出絲毫聲響。這麼一來,程序便慢了許多。他們卻不知延慶太子此時正自殫精竭慮,與黃眉僧既比棋藝,又拚內力,再也不能發覺地底的聲響。
挖到申酉時分,華赫艮心裡算來已到段譽被囚的石室之下。這地方和延慶太子所坐處相距還不到一丈,更得加倍小心,若是發出一點聲響便前功盡棄了。華赫艮放下鐵鏟,把‘越爪功’使了出來,開始以十根手指抓土,十指就像兩隻鐵爪一樣,將泥土大塊大塊的抓了下來。範驊和巴天石就在後面傳遞,將他抓下的泥土搬運出去。
這時華赫艮已經不是向前挖掘,而是轉為而上挖掘。馬上就要挖通了,能不能救出段譽,立馬就見分曉,三人不由得心跳加速。
這種自下而上的挖土方式遠為省力,泥土只要一鬆,就會自行跌落,華赫艮站直身子之後,出手更是利落,他每挖一會就住手傾聽,留神傾聽頭頂有何動靜。這樣挖了兩炷香時間,估計距離地面已不過一尺,華赫艮出手就更小心了,只見他輕輕撥開泥土,心頭一喜:“通了。”終於終於挖通了。
華赫艮掘入石屋,只見段譽正倚靠在石屋的窗前觀看二人對弈,低聲叫道:“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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