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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門夏顧不上她的嘲弄,失魂落魄地離開餐廳,坐上門口等候著的豪華轎車,突然拿出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名字叫艾蓓夏,你幫我查下她的資料。”
閉上眼,腦海前突然浮現出七年前漁人堡的那場煙花。
訇然一聲,黑暗之中,一絲微暗的光亮起,然後綻放開來。一瞬間照亮整個天際,每個光分子都在天空中蹁躚而舞,不甘雌伏地極儘自己最優美的舞姿,整個世界璀璨到了極點。
然而明媚永遠只有一瞬,它慢慢開始凋零。
光亮猝然一點一點在流逝,像是沙漏計時器裡的沙子緩緩地流下,你終是握不住那些沙。
光亮最終消失的時候,還殘留著一星一點的亮,寥寥、微乎其微。
最終滅了,彷彿化為齏粉消失在塵埃間,世界再次陷入一片廣袤的黑暗之中。隱約之中,彷彿聽見身體裡每個細胞都在張牙舞爪地呼喊著,我好疼、好疼。
在那黑夜之中綻放開的煙火,蜉蝣般的生命,一瞬間就燃盡,猶如他們七年前的愛情。
第1章 【畫展】
故事要從七年前說起,那時在匈牙利學習美術的目家二少爺高中畢業演出在即,家裡的老爺子卻突然生病住了院,目門夏作為兄長只能代替他履行家長的職責,帶上助理一行人前往布達佩斯。
即使是時隔七年,目門夏再次回憶起初見艾汀瓷的場景,也覺得不可思議。
那時他去的學校找他,在經過二樓的時候,突然聽見拐角處的房間有跳躍後雙腳用力著地的聲音。
本來目門夏是不會在意這些細節的,可能是出於難得重返校園所帶來的閒適心情,他像是被什麼驅使著一般,那一刻突然停住自己上樓的腳步,轉身走向拐角處的房間。
一。
邁出一步的時候,聽到樓上音樂教室傳來輕快的鋼琴聲。
二。
邁出第二步的時候,聽到那個拐角的房間裡有些細微的移動聲。
三。
他在心裡默唸到三的時候,剛好走到房間門口。
門是半掩著的,所以透過縫隙他可以清楚地看見房間裡的人。正對著他的方向,窗簾拉開著,大片午後暖暖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了進來。
女生穿著簡單的白色紗裙和芭蕾舞鞋,盤著丸子頭,露出細長的脖頸。
她白皙消瘦的一隻手臂慢慢舒展開,伸向陽光的方向,雙眼微閉著彷彿沉醉在自己的舞蹈之中。
這樣持續了幾秒,她突然半放下手,腳尖猛地用力踮起,在目門夏還沒意識過來的時候,就連轉了好幾個圈,舞裙旋轉時在空中留下美妙的痕跡。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目門夏的腦袋裡閃過這樣一個詞彙,但這個詞顯然不能表達出他內心的震撼。就像世界在一瞬間被按下靜音鍵,一切是如此安靜,他只看到眼前的女生。
他看著她有些出了神,直到助理走到身邊叫他的名字,他才抽離回現實。
“目先生少爺是在三樓。”
“哦。”他輕輕地應一聲,轉身離開的時候竟忍不住回頭再看一眼芭蕾房裡的女子。
那一刻的他不會料想到就是這樣一次猝不及防的相遇,竟改變了他之後整個生命的軌跡,她是註定要來顛覆他的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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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一眼身旁的哥哥,實在是太詭異了,目門夏明明是個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人,卻提前畢業演出一週的時間到布達佩斯來,想必一定是有工作專案要談。
但昨天他一下飛機卻直接到學校來找他,今天又主動請纓來陪他來看蒙卡奇的畫展,他太瞭解他的哥哥,他這麼做一定是有話要對他說。
乾脆直截了當地問道:“你這兩天一直陪著我,到底有什麼事想說?”
繞了大半天,他的弟弟也總算是問到了重點,目門夏淡淡一笑:“你知道老爺子這次住院了吧。”
點點頭:“嗯。”
“這幾年來老爺子的身體越來越差,假如有一天他的病情惡化了……”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到時候集團的繼承權……”
不等他說完便知趣地回答道:“我會跟他說,我無意繼承。”
看到目門夏露出滿意的笑容才轉過頭欣賞起了蒙卡奇的畫作。
這幅作品是他最負盛名的畫作——《死牢的最後一天》,畫面中雙手緊握的囚犯面色慘淡,腳邊凌亂地散著一本《聖經》,人物內心的掙扎之情躍然紙上。
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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