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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海潤怎麼會那麼容易就鬆手?”楊望傑問。
“是啊,大家都覺得奇怪。”
“是不是海潤內部自己出了問題?”楊望傑分析說。
“大概是吧,如果那樣的話厲氏理所當然不會替海潤背黑鍋,於是兩家就分道揚鑣了。”
“朋友危難都不幫個手。”尹笑眉蹙著眉說。
尹宵呵呵一笑,“商人重利輕別離,這種時刻還管什麼朋友不朋友的,自保是關鍵。那一次厲氏也是元氣大傷,後來索性改投地產了。”
“那海潤的人還不恨死厲氏了。”尹笑眉繼續削著土豆皮。
“也許僅僅是恨還不夠。”尹宵說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引起楊望傑的注意。
“還有什麼?”楊望傑問。
“海潤的老闆沈志宏,因此突發腦溢血去世了,海潤頓時崩潰。”
“那麼後來厲擇良車禍,就是他們說的謀殺?海潤的人謀殺厲氏繼承人以洩憤?”
“厲氏繼承人?不,”尹宵衝楊望傑搖搖手指,“那個時候的厲擇良已經接管了整個厲氏,他就是整個事件的決策者。”
“啊?”尹笑眉放下手中的小刀,插嘴道:“厲學長這麼……”她一時找不到不褒不貶的詞語形容他。尹宵笑了笑,接過她的話說道:“歹毒?他本來就不是個一般人。想想那個時候的厲擇良才多大?二十五六?慚愧啊,望傑,我們真慚愧。”
楊望傑無奈地笑笑,那種人一出生就開始不凡,有什麼可比性。若是他和尹宵也是那種家勢,也不是肯定就比他差。
“那車禍就真的是海潤的人乾的?所以要人家的命?”尹笑眉問。
“不知道,但是車禍在B城啊,那是海潤的地盤。”尹宵答。
“誰說是在B城,明明是在德國。”嫂子卿曉月走進來參合到話題中。
“哥哥說的。”尹笑眉吐吐舌頭。
“是在德國吧。”卿曉月淡淡說。
“你怎麼知道?”尹宵隨口問。
“你不知道女人很八卦麼,尤其是對英俊的男人更加八卦。”卿曉月和老公打馬虎眼。
“我也很英俊啊。”尹宵說。
卿曉月聞言,故作嘔吐狀,然後就跳開。於是,一場原本地很嚴肅的厲擇良往事釋出會以這對夫妻的嬉鬧而結束。
楊望傑卻久久不發一言,他原來和厲擇良這類人是沒有絲毫交集,也談不上什麼嫉妒不嫉妒之類的,是什麼打破了他平靜的心態?
海德堡大學。
不知怎的這五個字,一直在楊望傑心中徐繞。晚飯的時候,他總尋思著在那裡聽到過。倒不是他以前沒久仰過海德堡大學的大名,而是就覺得很眼熟。
他突然想到第一次見到寫意的時候,表姐夫吳委明也是這麼介紹的,“小沈,是海德堡大學的海龜哦。”
當時寫意還笑著說,“自費去的,因為在M大混不下去了,後來還差些被當。”
腦中突現這個場景,楊望傑猛然停下筷子。
“望傑,你怎麼了?”尹笑眉問。
“尹宵,你剛才說海潤的老闆叫什麼?”
“沈志宏。”
心不在焉地吃過飯,楊望傑辭別尹笑眉開車回家,一路上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勁。也姓沈?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寫意老家也是B城。M大、海德堡、車禍、B市,姓沈,這些事情是不是太巧了一些。
有些事情想要求證,拿起電話想撥給尹笑眉,猶豫了下改發簡訊。
“厲擇良比你大幾屆?”
不到十秒鐘,就有了回信。
“大四屆,我進校他剛好畢業。怎麼了?”
“那沈寫意呢?”他寫了這條,看了看又刪除。他以前好像聽尹笑眉提過,寫意高她一個年級,而且問沈寫意的事,尹笑眉也許心中會起疙瘩。
那麼如此推斷,寫意和厲擇良在M大學有一年的交集,而後又同時留學在海德堡大學。會不會他們的感情不是而今偶然產生,而是那個時候就建立了?
那麼,她為什麼不認識他。楊望傑清清楚楚地記得他第二次約寫意吃飯,在他的提示下,她才驚異地發現厲擇良的腿有問題。所以她應該不認識他。
可是,海德堡才多大點兒,同時在此留學的中國人不認識也混個眼熟吧?何況還是國內大學校友。
是因為她的失憶症?
他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卻獨獨對寫意的事情很上心,為了什麼?他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