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的主人。
龍傲池完全忘了收斂自己那種令人膽寒的氣勢,瞪著歸瀾,加重語氣道:“本將軍的話,你聽不懂還是不想聽,又或者脫衣服也需要別人幫你?”
龍傲池冷酷的聲音和充滿殺氣的壓迫感,讓歸瀾有些窒息。
歸瀾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將羞恥之心徹底拋開,在龍傲池面前忘了自己還是一個人,然而有些事情不是想一想就能馬上做到。這一刻,他無法掩飾眼中的不甘,臉上再也裝不出下賤卑微的笑顏。
然而他不能去反抗,他還要盡力去討好龍傲池。
於是他一點一點強迫自己低垂眼眸,壓下恨,以手撐地,慢慢站起。跪著的姿勢是不可能將那條單褲完整的脫下來,他可不想自己唯一能用來遮羞的衣物被撕毀弄爛。
看著歸瀾滿臉不情願,卻還是順從地站起,準備執行她的命令,龍傲池的心情並不如預想的那樣高興。
龍傲池猶記得那場比武的時候,歸瀾長身玉立於池中高臺的景象,他空著手沒有任何武器,黑髮隨衣衫飄揚,更像是要表演舞蹈或吟詩作賦操琴放歌,他那時是自信灑脫神采飛揚攝人心魄的。然而歸瀾被她帶回軍營之後,在人前一直是卑微地跪著,奴顏婢膝,將他骨子裡的驕傲深深掩藏。
現在歸瀾終於在她面前站起,雖然是彎腰弓身低頭垂眸的標準奴僕姿勢,仍然比她高了半頭。如果他挺胸抬頭,會是什麼樣子?
他身材修長,骨架勻稱,並不是十分健壯,但因長年習武,全身沒有一絲贅肉,身形很漂亮。龍傲池不禁產生了一絲幻想,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改日讓歸瀾披上鎧甲騎上戰馬,比威風凜凜的將軍應該也差不到哪去。
歸瀾一隻手拎著那條已經血跡斑駁的布巾,另一隻手開始解褲帶。因由跪姿變成站立,原本鑲嵌在他雙膝上的碎石陷入更深,他疼得一皺眉,手停滯了一下,想先將膝蓋上的異物弄出來,卻怕龍傲池嫌他脫衣服太慢,生了更多的不滿。其實他完全可以忍住膝蓋割裂的痛楚,他無非是想再拖延,放不下那僅存的一點點羞恥之心。
當初他之所以那樣拼命習武,除了想多一樣本領保護明月討好主人,還為了避免淪為玩物的命運。像他這樣身份卑微容貌俊秀的奴隸,就算身為男子,倘若沒有一技之長,也只能以色侍人。然而他努力了十幾年,到頭來被龍傲池輕飄飄一句話打回原形,仍將他做玩物,他只覺得心中鈍痛恨意瀰漫。
奇怪的是龍傲池並沒有因他猶豫遲緩的動作而再度責罵他。他看見龍傲池走到他身前,低頭彎腰,伸手觸及他傷痕累累的膝蓋。
他首先意識到,此時此刻,龍傲池毫無防備,他只用凝聚內力,有十幾種方法都能夠偷襲龍傲池的頸項要害。
他再也忍不住,升起了一個念頭。
殺了龍傲池,他就能暫時解脫羞辱和痛苦。
殺了龍傲池,他就能保住那可憐的自尊自傲。
殺了龍傲池,可以為明月出氣。
但是殺了龍傲池,他卻殺不絕幾十萬龍家軍,他也沒有把握能全身而退。他的主人和明月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如果他不能及時趕回去保護她們,龍家軍遷怒屠城報復,她們必將受到傷害。
歸瀾恍惚猶豫之中,忽然感覺雙手脈門已經被龍傲池緊緊扣住。接著他聽見龍傲池出離憤怒的聲音質問:“你剛才想殺我?”
比龍傲池的語氣更加冰冷的一股極陰寒的內力,順著歸瀾的手臂侵入胸腹,鎖了他的經脈。歸瀾習練的是至陽的內功心法,此時內傷未愈,根本抵不住陰寒真氣的突襲肆虐。一口鮮血從他嘴裡溢位,他一陣眩暈,再也站不住,跌在地上。
歸瀾明白剛才龍傲池已經感覺到他的殺氣才會出手,他再繼續裝出溫順的模樣解釋求饒恐怕也是無用。他有幾分後悔自己剛才不夠果決,倘若他能早一刻先出手,此時倒在地上的未必是他。
他清楚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內傷又重了幾分維持清醒都不容易,根本已無力再出手。他索性倒在地上,沒有再徒勞掙扎,也沒有恢復到卑微的跪姿,只是安靜平淡地望著龍傲池,等待死亡降臨。
19立下規矩(上)
龍傲池衝過去,一腳狠狠踢在歸瀾肋下,怒氣衝衝地質問:“為什麼想殺我?”
歸瀾下意識地想用手臂護住自己的胸腹,可惜一抬手內息混亂經脈抽痛,稍一遲疑,龍傲池的腳已經在他肋下重重一擊。他聽見骨頭斷裂的脆響,感覺自己的身體飛了起來,瞬間就撞上了支撐帳篷的木柱,脊背原本的劍傷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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