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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梅花的故事,在這歌聲中,好多日本士兵都喝多了,他們在歌聲中想到了自己的故鄉,在這遙遠的異地,望著陌生又清冷的月亮,他們的心情就別樣起來。
酒酣耳熱之際,田野少佐把太郎和次郎叫到了一邊,低聲地說:你們的任務才剛剛開始,中國的神槍手不會甘心失敗的,你們代表大和民族,不能敗在中國人的手下。
太郎和次郎站在田野少佐面前,他們覺得身上的責任重大異常,暗夜裡,在微弱的光線中,他們的眼睛湧動著潮溼的淚光,責任讓他們的渾身發顫。
田野少佐走了,炮樓裡安靜了下來,太郎和次郎兩人爬到炮樓的頂端,他們熄滅了探照燈,躺在炮樓的頂部,望著異國的月亮,那首《梅花贊》的旋律仍在耳邊迴響著。在這樣的夜晚,他們很想家,富士山腳下,有著泉水的山坡旁,那就是他們的家。
太郎半晌問次郎:代子變得什麼樣了?
他不知道是第幾次這樣問次郎了,代子是他的戀人,他二十歲那年離開了富士山,來到了中國,代子那年十八歲,比次郎還要大上兩歲。現在算起來,代子也有二十三歲了。他每次這樣問,次郎都要繪聲繪色地把代子描述一番。代子的全名叫山口美代子,是富士山腳下經營溫泉旅館老闆的女兒。也許是富士山的水好,山好,美代子從小就出奇的聰慧,隨著年齡的增加,美代子的美麗也漸漸地顯現出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面板白晳光潤。
沒參軍那會,每個星期太郎都會下山,來到小鎮上看望美代子,美代子的頭髮似乎總是溼漉漉的,一雙含羞帶露的眼睛水汪汪地望著太郎。太郎也是個英俊的小夥子,獵人的勇敢和剛毅寫在臉上,讓少女美代子心旌搖曳。如果太郎不參軍,他一定會娶了美代子,他們在富士山腳下,成家立業,過自己的日子,炊煙,溫泉,雪山構成了一組世俗的美麗景象。
此時的次郎只能把回憶揣在胸間,他一遍遍地溫習著美代子的音容笑貌,美代子似乎在遙遠的天邊,又似乎近在眼前。在次郎的描述中,太郎笑了。半晌過後,太郎就說:戰爭要是結束該多好哇。
次郎手枕著胳膊,望著頭頂清冷的月光,少年不識愁滋味地說:中國人的槍法也沒什麼出奇的,我要讓中國人嚐嚐日本獵人的好槍法。
太郎糾正道:不是獵人,是軍人。
次郎剛來到中國一年,他對身份的轉換還很模糊。次郎聽了哥哥的話無所謂地說:反正都一樣。
兩人說到這便不多說了,眼神飄忽地望著頭頂那輪彎月。
半晌,又是半晌,次郎又問:哥,你說那些中國軍人現在幹什麼呢?
太郎把目光從天空收回來,含混地望著次郎,他沒有說話。
楊槐
楊槐自從參軍到現在還從沒打過這麼羞辱的仗。以前和日本人交鋒,他只要找好一個掩體,不管日本人多少,只要子彈充足,他總是彈無虛發,他射擊的重點是鬼子的輕重機槍手,還有日本人的指揮官。如果不射中鬼子的頭顱他都會感到失敗,為那一槍的偏差懊惱幾天。
這一次伏擊戰,不但沒有打死打傷一名鬼子,反而讓自己的槍炸了膛,四喜還身受重傷,他帶著幾個人撤出戰鬥的時候,嶽營長帶著人前來接應他們。他把那半截炸了膛的槍往嶽營長面前一扔,便蹲在地上,喘著粗氣說:營長,我沒完成任務,你處分我吧。
嶽營長一面派人抬著四喜先撤下去,一面拾起地上那支炸了膛的槍仔仔細細裡裡外外地看著,半晌,嶽營長把槍扔在地上,只說了一句話:楊槐,你遇到高手了。
說完這句話,嶽營長就掉頭走了。
楊槐望著嶽營長走進暗夜裡的身影,他站了起來,拾起地上那支殘槍,向營地奔去。
那天晚上,他坐在四喜的手術室門外,聽著四喜爹一聲娘一聲地叫,他一直就那麼坐著。
在這期間,嶽營長來到他身邊,蹲在那裡望著他,什麼也沒說,站起身時才說了一句:咱們的麻藥沒有了。四喜腿上的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別在這蹲著了,回去吧。
嶽營長走了,他沒動,仍坐在那裡,屁股下的土地從溫熱轉涼,四喜哭爹喊孃的聲音也弱了下來。
天漸漸地亮了,四喜經過一夜的哭喊,似乎累了,或者昏睡了過去,總之四喜不再喊叫。楊槐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他走到營長嶽福常房門前。有士兵在門前站崗,看見走近的楊槐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楊槐此時還揹著那支炸了膛的殘槍。這時,嶽福常從屋裡走了出來。他望一眼楊槐說:那支槍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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