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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話已經聽不下去了。孟緹一怔,曾經看過的某本心理學書籍頓時躍入腦海。她渾身發涼,打斷了他的話。
“不是,我覺得我的這些噩夢怪夢和失眠,跟舊傷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真是舊傷的問題,我肯定會覺得頭疼,但是沒有。再說,而且我哥說我的頭上的傷只是普通的流血,根本沒嚴重到損害大腦。”
趙初年敲著茶几,有些不耐煩:“阿緹,你這是諱疾忌醫。”
孟緹揚高了聲音,試圖用氣勢壓過他:“不是!我好好的為什麼要看醫生?”
趙初年墨玉般的眸子牢牢盯著她,語氣很緩但是嚴肅認真,孟緹從來沒聽過他用這麼鄭重其事的聲音說話。
“阿緹,就聽我一次,好吧?”
孟緹別過頭去,也不再看趙初年的神色。她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冷淡地開口:“我不想說這個,我要睡覺了。”
她沒有睡好。並不是因為她有擇床的問題,也不是因為書房的小床不舒適。床雖然是單人床,但很柔軟,房間也十分涼爽。趙初年絕對是最優秀的主人,深諳待客之道。
孟緹一個接一個的做夢。夢裡的自己不過五六歲,小小的,髒兮兮的,瘦弱的好像猴子。蜷縮在牆角邊上,四周一片黑暗,只有些微的星光從殘破的屋頂漏下來。
她沿著縮在牆根裡,昏昏欲睡,渾身都疼。粗粗的皮帶揮了過來,有人一腳踢到她的小腹,孟緹感到自己飛了出去,在落到地上的前一刻,她醒了過來。
夢裡的疼痛一瞬間真實化,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冷汗淋漓,抱著肚子床上輾轉反側,知道大概老毛病又犯了。正是半夜,困得厲害,實在不想從床上爬起來。
起初想忍著逼自己再次睡過去,可根本行不通。疼痛穿過身體,在面板上游走,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疼痛。
孟緹支起一隻手臂,從枕頭下摸過手機看了時間,差不多是凌晨兩點。她披了件衣服坐起來,艱難的下了床找熱水。她記得隔壁趙初年的臥室有飲水機,但現在這個時間,如果過去接水勢必會吵醒他。她一咬牙,抱著肚子翻身下床,也不敢開燈,藉著手機微弱的光亮,摸索找到拖鞋,才踮著腳尖離開了書房,死死拽住樓梯扶手一步一晃,跌跌撞撞下樓到廚房燒水喝。
廚房非常整潔,她蹲下身翻了翻,很快找到了電燒水器,接了水就插上電插頭。她洗了一隻碗,坐到小吧檯後的凳子上,抱著肚子等著水開。
無比的睏倦和疲憊,加上肚子裡抽筋似的疼痛,燒水的過程也變得無比緩慢難熬,燒水器長久沒有動靜,窗戶沒有關嚴,湖面上方微涼空氣“嗖嗖”地往廚房裡灌;她背靠著牆壁弓起了身體,手肘抵著自己的胃,任憑自己的身體朝蝦米一樣蜷縮起來,腦子裡閃過模模糊糊的念頭,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到水稍好的那一刻。
“阿緹,你怎麼在廚房?”
忽如而來的聲音解救了她。能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的人除了趙初年不作他想,孟緹想要站起來,卻失敗了。
她笨拙回頭過去,擠出一個笑容:“趙老師,對不起,吵醒你了。”
第二十七章 玫瑰(下)
她穿著自己那件大得完全不合身的睡衣,臉疼得發青,嘴唇都白了,額頭上還有細微的汗珠。趙初年心跳都要停了,一怔之後搶到她身邊,握住她冰冷的雙手:“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孟緹揉著小腹,虛弱地低語:“沒有,就是胃疼,下來找點熱水喝。”
趙初年臉色一變,打橫抱她入懷走出廚房,就像抱孩子的那種抱法:“馬上去看醫生。”
他動作快的很,力氣又大,孟緹還在恍惚就覺得身體凌空,迷糊中看到趙初年繃緊的下顎。他抱她抱得很緊,近到可以聽清他的心跳了,跟他上樓的腳步聲一個頻率;疼痛模糊了視線,她覺得趙初年把她放在床上,扯過薄被把她裹得嚴嚴實實。
趙初年伸手擦去她額頭的冷汗,站起來,“你等我去拿件衣服和鑰匙。”
孟緹總算從暈乎中回了神,在他跨步之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袖:“趙老師,沒有那麼疼。我這是老毛病了,大概是晚上喝酒太多了,又沒怎麼吃晚飯。喝點熱水就好。”
趙初年臉色緩和了一下:“真的?”
“嗯。”孟緹輕輕點頭。
趙初年很快接了熱水遞給她,孟緹捧著杯子小口小口的喝下去,滾燙的水從喉嚨滾下去,在胃裡翻滾著,身體也很快暖和起來,意識也清晰多了。
她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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