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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初年不假辭色,“我和阿緹之間的關係輪不到任何人評判。”
趙律和聳肩,“好吧,我不多嘴就是。”
車子在升恆的大樓前停下。趙初年牽著孟緹的手,走進了大樓。兩個人都是學生老師的樣子,一個扎著馬尾揹著書包,一個手裡還拿著裝講義的挎包。有趙律和帶路,一路都很順利。電梯裡很亮,孟緹看到自己在鏡子裡的倒影,鏡子裡的女孩嘴角抿住,臉上線條繃得緊緊的,一副生人勿擾的模樣。
這間會議室大得驚大,一片寂靜,走路說話顯然都可以聽到腳步聲。會議室裡有張巨大的長桌,上座的是趙伯光,趙同訓陪坐在一旁。
兩個人都面沉似水,氣勢十足,看起來等了有一會兒了。
趙初年倒是毫無懼色地拉過她的手,在趙伯光和趙同訓的對面揀了沙發坐下。一直都對趙家缺乏感覺,哪怕跟趙伯光相處了一個多月,也不過是比陌生人多一點的點頭之交,想必他們對她也是一樣。
但不論之前的幾個月相處得怎麼樣,現在這種樣子孟緹還是不想看到。這種樣子,跟談判沒有什麼區別。
孟緹心裡疑惑,仰起頭看著趙初年,在他不動聲色的表情下得到某種安慰和支援。她很確信,趙初年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伏,也不會帶她以身犯險。
趙伯光伸手敲了敲桌面的一沓檔案,先開口,“你的要求沒問題。”
趙初年淡淡地開口,“我知道您會答應。畢竟,給媽媽掃墓這是最容易不過的要求,相比您手上的檔案而言。”
孟緹吃驚地看著趙初年。她不知道他瞞著她做了這件事。
“我沒想到,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我希望你知道你現在幹什麼。”
安靜的會議室裡,空氣都不流動了。從三十多層看下去,風景是意料之內的好。窗戶開了幾扇,風吹進屋內,很是涼爽。
“我很清楚。”
趙初年很平靜,“我對升恆的秘密沒什麼興趣,不然也不會等到現在。爺爺,您既然答應了我的要求,那就可以了。”
“初年,”趙伯光的視線平滑地從兩人臉上掃過去,看不出情緒的變化,“升恆的機密,你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趙初年氣息平穩,神色自若,像在課堂上講課一樣,“既然您答應了我的要求,我知道多少,這件事情並不重要。”
他這番話讓趙同訓只說了四個字:“養虎為患。”
趙伯光沉吟著,這個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有一天變得他都不認識了。
“另外,不要試圖威脅我,我不吃這套。”趙初年靠在座椅上,直視趙伯光,“爺爺,您這麼多年對我的照顧和培養,我都感懷在心。跟您鬧到今天這個地步,確實情非得已。大伯是什麼人您和我都很清楚,對自己的弟弟都能痛下殺手,更何況是我和阿緹呢!所以,我做事自然要留好退路。”
趙伯光的神色這時才變了變。趙同訓這才有一絲動容,“我沒有逼死你母親。你媽媽之所以出車禍,是辦為你父母互相不夠信任。”
趙初年毫不畏懼對上兩人的視線,聲音冷得像鐵,“母親的死,您和大伯脫不了干係,雖然你要否認,但劊子手就是劊子手,我們沒有辦法不介懷。”
說著,他看了看腕上的手錶,“我跟阿緹不會再回趙家,財產自然也不會要,之後我們的事情,也請你們不要再插手。我們一會兒還有課,先告辭了。”
孟緹最後看了一眼趙伯光和趙同訓,一言不發轉身離開這間空蕩蕩的會議室。
掃墓的過程總是令人傷心和充滿感懷的。孟緹和趙初年都穿一身黑,氣氛壓抑得幾乎令人抬不起頭。
趙同與和範素素合葬在一起,在洛州城外的小公墓裡。公墓年久失修,上山的道路完全被野草覆蓋,不少已經枯黃了,像是為了等待他們的到來而顯得荒涼。有的墓碑歪歪斜斜,字跡模糊不清。那麼偏僻的墓地,他們是第一次踏足。
孟緹和趙初年走在最前面,後面是趙家的其他人,八個人拍成了浩浩蕩蕩的長隊。一行人很少說話,除非到了非說不可的時候。不堪回首的過往就像蒼白的鬼影一樣纏繞在每個人身上。
沒有人願意面對尷尬和不堪回首的過去。人類對待字跡不想看到的事物,往往選擇逃避,他們也毫不例外。
孟緹回頭,看著每個人不安而寂靜的臉。
愧疚?不知道。惶恐?那可能有。
趙初年站住,指著相鄰的兩塊墓碑說:“這就是了。”
沒有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