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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覺得自己是讓人嫌了,這樣白吃白住下去也不是個事。心裡暗自焦急著,想盡快找家僱主,自食其力。
有天胖嬸出去了,家裡就剩下我和老太太。老太太聽到外面有吆喝收廢品的,就讓我把客廳櫃上的一箇舊影碟機拿出去賣了,當時也沒說賣價,我也忘了問,直接就給搬下去了。蹬三輪收廢品的人在大門外見到我,忙招手讓我過去。看門大爺在門邊笑道,這老太太也捨得賣廢品了,明兒肯定要下雪。等我出了大門,那人將車踩到遠處一棵大樹下,又衝我招手。我搬過去後,他沒問要賣多少錢,而是上下打量著我,問了句:是保姆吧。聽口音也是外地的,普通話勉強聽得懂。可能我周身土腥氣太濃,讓他一眼就識破了身份。現在不是伺候人的角色,終究還是個保姆身份。我點頭預設。他這才將目光盯在腳下的影碟機上,在上面摸了一把,又拍了幾下,然後抬頭說,不中用了,50塊錢。我手指他車前那塊招牌問,上面不寫著100元嗎?那人嘿嘿一笑說,那是能用的舊機子,壞了的是半價。我也不知道機子能不能用,就試探著問,能再高點嗎?男人嘆了口氣,用無奈的口吻說:你搬出來也不容易,中,再加10塊。我一聽60元也不少了,正想回去問一下老太太。我剛想搬起機子,那男子先行一步,已將機子搬上車,扔下一張50元和一張10元鈔票,踩上車,頭也不回地飛蹬而去。
我拾起地上的鈔票,傻站著,一時愣住了。看門大爺走了出來,一問價錢,他立刻拍著大腿說,傻丫頭,那機子好好的,春節前我還借來看過戲,得,被人騙了不是?我眼瞅那傢伙一溜煙就沒了影,就知道你上當了,這機子至少得值150元啊。捏著手裡的60元錢,我眼淚下來了,回去不知道怎麼跟老太太交代,六神無主站在大門外,也不敢回去。
大爺又問:老太太沒告訴你賣價?
我搖頭,只顧流淚。
直到胖嬸從外面回來,見我立在門外,一臉愁苦的樣子,很是奇怪。問我怎麼了,我也說不清楚,只說自己闖禍了。大爺這才跟胖嬸說起發生的事。胖嬸也急了,罵罵咧咧地問那騙子跑走有多久了。大爺嘲笑道,這會兒早上長安街了,比火箭都快。胖嬸將怨氣撒到我身上,罵我死丫頭,二百五,笨到家了,白唸書了。罵完後,胖嬸朝大爺借100元錢,說到月底還他。大爺哼著京劇,從口袋裡掏出100元來,說不用急著還,出門都有難處,一個鄉下小女孩家,哪有那心眼,也怪我沒留神,讓那傢伙佔了便宜。
就這樣,胖嬸替我補上那100元錢,回去後,老太太見賣出好價錢,還連聲稱讚我機靈,自己忘了說賣價,丫頭自己做主了。
我躲進房間裡,從揹包裡翻出衣服,從裡面掏出100元來,等到晚上老太太睡覺後,偷偷進了胖嬸的房子,給她錢。胖嬸又罵我二百五,說她胖嬸還能付得起100元,這錢讓我自己留著用,往後做事多留個心眼,別老是二百五。
阿蓮的故事 14(1)
胖嬸見我自己操作家務沒多大問題了,就給幾個姐妹打電話,催問找僱主的事,答覆叫人失望,短時間不容易找到。其中有個說她所在的小區倒是有戶人家需要保姆,條件是有伺候月子的經驗,要的是月嫂,蓮子肯定幹不成。
就這樣,很快過去了半個月,工作還沒有著落,我越發著急起來。平常在老太太家,跟胖嬸搶著做家務,用手腳忙碌沖淡內心的焦慮。老太太對我每天的家務活也很滿意,說我是個勤快的丫頭,人也乾淨。胖嬸私下開玩笑說,再不幫我找到僱主,可能要搶去她的飯碗了。有一天出門時,胖嬸跟看門大爺又說起這件事,大爺一向很熱情,說問過幾家,都沒音信。大爺答應幫我去別的小區再打聽打聽。
晚上忙完事,上床前我就翻看書架上的書,五花八門的書,很多是我看不懂的建築設計類的專業書,其中也有一些時尚雜誌類的,我喜歡看小說,但書架上沒有一本。我一直想開啟那臺電腦,可過去學的那點操作指令早忘記了,擔心開啟後操作失誤,弄壞了機子。在老太太家,我已犯下一個錯,再在電腦上錯一回,那可不是100元能對付了的,一臺電腦,我賣了自己也賠不起的。所以,那臺電腦好像一朵嬌貴的花,我不知道花的秉性,不敢妄自施肥澆水,只當成擺設的塑膠花。
我每天最充實的時候是記日記。上床後,趴在床上,我會在日記本上記錄下一天的足印,然後再拿出從家裡帶來的《平凡的世界》,看了很多遍了,我還是愛不釋手,直到發睏了,才閤眼睡去。
來北京的第一個晚上,我就有寫家書的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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