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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麻爛穀子翻出倉來,都是親媽和後媽之間亂麻似的事,將怨氣撒在後媽女兒身上,有點秋後算帳的味道,絮叨個沒完沒了。
看來這貌似平靜的水池,半空中早懸了一塊大石頭,不正常的混兒,就要掀起波瀾了。
冼老師讓他收聲,別干擾他輔導。可混兒只當耳邊風,口氣越發粗魯起來,別看歡歡平常得理不讓人,非得分出是非對錯,可在她學習功課時,卻能按住性子,不理會混兒,最終她關上了房門,將混兒製造的噪音隔絕在門外。
混兒今天很是不正常,隨著歡歡關門,他的嘴巴轉動方向,唾液噴到我身上來了,又提及那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居然罵我沒骨氣,叩拜在黃臉婆的腳下,太讓他失望了。看來,我那天的狼狽相,他媽完全勾勒出來給他瞧見了。興許他一直把我當成同盟者,以為我始終站在他這邊,為他遮風擋雨,至少沒給他洩密。可現在他開始動搖了,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了,雖說也時不時給我打氣,想挽回我舊有的面目,可他終究踏實不了了,開始懷疑我卑怯奴顏之下,有天會將他的舊賬本翻出來,亮在後媽的眼前,當成立功贖罪的表現。
對我現在這樣子,他很矛盾,分不清敵我了,也只能用言語來刺激我,試探我的真實感受,他希望我發出抗爭的怒吼,堅定不移地迴歸到他想像的立場上。
我的真實感受就是忍耐,而立場從一開始就沒有空間,我是個外人,這紛爭的領域本不屬我,何來場地呢?
只可惜,他混兒在街面上混,也只小我一歲,卻不懂得這樣的道理。
他數落挖苦諷刺的話,我就當是聽到洗菜時的水龍頭髮出的沖刷聲,菜洗乾淨了,也讓我更看清了這個重婚家庭的複雜背景。我在默默中聽混兒絮叨那陳年舊事,儘管斷斷續續,罵罵咧咧,也聽出了主題:父親有負於他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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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兒子的牢騷,我眼前卻晃動著那白髮女子滄桑的身影來,彷彿是她坐在客廳裡在絮叨那過去的往事。
等到開午飯時,歡歡脾氣爆發了,當著冼老師的面踹了混兒一腳,說等爸爸回來再收拾你。混兒捱了一腳,非但沒還手,倒是樂了,說冼老師瞧瞧你這女學生,課堂上溫柔似水,一到課下就成小母老虎了,一點不尊重長輩。於是乎兩人都在嘴巴上,寸土不讓,戰鬥上了。冼老師今天情緒也不高,只顧抽菸,沒跟他倆攙和,顯得心事重重的。
等喝完湯,見到兩個學生還沒停息,才沉下臉來,用手指著我呵斥學生道:你倆多大個人了,瞅瞅保姆姐姐,跟你們差不多大,人家早自食其力,你們呢?吃飽撐的啊,沒了父母做靠山,早他媽流浪街頭了!
老師粗口一出,兩個學生當即消停下來,混兒沒當回事喝著湯,粗口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而歡歡很是驚愕,望著老師,好似在尋思著老師咋罵人呢?
冼老師也覺得剛才有點過了,說了聲對不起,低頭吃飯沒再言語。吃完飯,兄妹倆都進房間先休息去了,冼老師坐在客廳沙發上抽菸喝茶,剔著牙齒。
等我洗刷碗筷時,他靠到廚房門邊,問我那天上學校,他宿舍的哥們兒是不是說過他什麼。
我只搖頭,我現在在秦家很少開口說話,也包括面對一個家教,我也不想多嘴,點頭是對主人的回應,對外人搖頭的機會很難得,我搖頭時的態度很堅決,意思是我可不關心你的事。其實是造作,我可聽得很真切,那天他受了打擊。冼老師卻沒領會,說其實也沒什麼,初戀情人嫁人了,自己想不開把自己灌醉了。然後又問我當晚上門時,臉色是不是顯得很沉重。我再次搖頭,這次是真實的表達,意思是一點不沉重,臉上不帶一點悲情,很灑脫。
阿蓮的故事 73(2)
見我不搭理他,冼老師自討沒趣,回到客廳悶坐著抽菸。我發現這人煙癮很大,煙不離手,老遠就能夠聞出滿身煙味來,難怪混兒老嚷嚷老師在誘惑學生犯煙癮。
收拾完後,我也沒事了,就進了自己房間關上門休息。這時候聽到歡歡的說話聲,像是進了客廳,問老師心情好點沒。老師回答說自己是樂天派的,心情沒壞過。歡歡狡黠地笑問道:不是剛受過打擊嗎?冼老師這才說,那哥們兒是班上出了名的貧嘴,肯定將那破事兒賣弄給兩個小女生聽了,其實那哥們兒受打擊次數比他多得多,甭管俊醜,凡是跟那哥們兒交往過的女孩子,沒有不踹上那哥們兒一腳的,都踹出毛病了。然後又跟歡歡說,你這保姆姐姐可是個有心眼的主兒,那天明明聽那哥們兒說過,卻搖頭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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