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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一陣熱,若不是帶著那假面皮,我的臉一定五顏六色花花綠綠好看得緊。
躺在花木前曬太陽的秦江月噗嗤一聲笑起來。
我咧咧嘴,牙酸。忽然想起自打我認識秦江月起,就沒見他笑過。
外面的聲音還在繼續,兩位店夥計大姐起勁描述我那時的色迷迷相,還有言公子如何居高臨下斷然拒絕,話說最後,我被言美人嚴辭拒絕後,見娶不到肥公子,錢財無望,竟失魂落魄神情恍惚,傳聞我已經跳進護城河自殺。
我僵硬地抹一把冷汗。
另一個道:“非也,我聽隔壁的張二姐的夫郎的舅舅的表妹的姑婆說,可了不得了,那女人先是悲憤痛哭,繼而奔城門外上吊去了。”
默。
秦江月趴在塌上一點不遮掩地哈哈大笑,他的聲音很好聽,像金屬的韻味,叫人聽得心頭癢癢的。
她二人說的振振有詞,連自殺地點以及我的遺言都說得有鼻子有眼,我那厚厚的老臉皮,也有些撐不住。
秦江月瞧我一眼,看我臉上硬撐著一幅僵硬的嚴肅神色抽搐嘴角,笑得幾乎打滾。
我湊上前取下他的假面皮,怔住。
陽光瀉下,秦江月眉眼彎彎,淡雅如玉,好似九天上雲開月出,江畔邊夜淡花明。
從沒有人告訴過秦江月他笑的時候,花會開嗎?
有人嘭嘭拍著院門喚:“喬官人,你要的雞已經買回來了!”外面掃地的兩個店夥計已經沒了聲,想是終於談論完我的傳奇豔史了。
秦江月終於止住笑,妖嬈的眸子橫我一眼,奪過我手上的假面皮自顧戴上。
我開門謝過店二姐,把廚房已經拾掇好的雞拎進來。秦江月眨眨眼睛望望雞,皺眉扁嘴:“怎麼不是螃蟹?”
我安撫地拍拍他:“你受了傷,吃不得海鮮,明日我買些本城的風味小吃給你。”
秦江月很是鬱悶地趴回枕上,看庭前的蝴蝶。
午後本來晴朗的天空忽然陰沉起來,先是沒了太陽,到傍晚時分雲層越積越厚,竟有些悶熱。
我嘆息一聲:果真是天有不測風雲。趕緊收了院子裡的東西,晚上早早歇下。
夜裡起了大風,門窗咣噹當地響,我爬起來檢查窗門,屋簷下的燈籠被風吹得忽明忽暗,十分詭異,活像鬼來到的前兆。
我打個冷顫,恐懼地縮起腦袋。經歷了穿越時空後,還有什麼是不相信的呢?既然我的靈魂都可以穿越到這個時空裡,那還有必要討論世上有沒有鬼麼?
我以最快的速度奔回被窩裡,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忽然天上一聲巨響,嚇得我打個哆嗦,飛快地爬起來奔到秦江月床上一把抱住他。
房裡還有一張臥榻;我再沒借口;昨天就已經被秦江月攆到了對面窗下的臥榻上,店家都鋪的有被褥,似乎也是為方便我照顧病人。
我這會突然又爬上秦江月的床,扒住他不放,秦江月起先大怒,使力推我,後來發現我像只受驚的兔子埋在他懷裡渾身發抖,立時愕然。
天上的炸雷一聲連一聲,一聲比一聲沉悶震懾,像壓抑的怒吼聲,不知道是不是天上的雷神發現我這個跑錯了時空的魂魄,想滅了我。
我嚇得抖成一團,拉過被子蓋住腦袋,每響一聲雷,我的心臟都跟著哆嗦一下,抓著秦江月抖得像篩糠。
秦小公子的身子柔軟舒適,有股淡淡的馨香,我死死攥著他,自動自發拽過來半邊被子蓋住自己,終於踏實地睡著了。
次日醒來,我還趴在秦江月懷裡,秦江月一臉血紅,我在他發火以前最快的速度跳下床逃出去煎藥。
下過雨,接下來幾天都是晴朗,秦江月沒消氣;都沒給我什麼好顏色;讓我很是鬱悶。一連幾天去驛站裡打聽訊息,終於探聽到最近幾天有個商隊會往東去。
我大喜,打聽好啟程的時間,算算時日,加緊準備。
天香酒肆
我先拐到木匠師傅那裡,馬車是在原有的馬車基礎上做的改造,差不多已經完工,木匠的小徒弟在安最後的車窗。
我仔細檢查完馬車,已經快到晌午時分,想想秦小公子最近幾天的冷臉,聽說天香酒肆的桑落酒和牛肉炙為本地一絕,酒是名酒,肉是好肉,鮮嫩可口,本地名菜,帶一盤迴去,討得美人歡顏也好。
天香酒肆號稱是繁陽最有名的酒肆,自然熱鬧非同一般,老遠便瞧見樓前高懸一面 “桑落酒沽” 的青旗,這幾日早聞“天香多佳人,當壚自沽酒”,果然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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