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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只是淚水易拭,淚眼難去,朔夜終究只能讓鶯時用手帕替她再拭去一些憔悴。
“師父許我來看你,你呆在這裡的時日或許要由我來照料的。你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血親,若你總這般難過,教我看了又如何承受得了?”
朔夜好不容易忍住的一點淚花隨著這句話又潰堤而出。她捉著鶯時的手,向鶯時懇求,如今鶯時已是她僅剩的希望了。
“鶯時,我……”
“不要說!”鶯時忽然覺得自己雙眼也開始發燙,到底她也有些管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於是說:“你知道你若開口,我便不知要怎樣拒絕才好。可是姐姐,師父的期望與你那不倫的感情,到底哪一個更重要?”
這番話究竟是為師父而說,還是有一些自私的原因在裡頭?鶯時開始分不清這其中關係了。只是她不願姐姐再與笙兒這樣糾纏不清,她希望姐姐始終是她的姐姐,即便姐姐無法成仙,她也希望這與笙兒沒有任何關係。
鶯時似乎太無情,面對自己姐姐的苦苦請求,她始終都不肯答應幫忙給笙兒帶話。她以自己不是曲水,現在已經無法靠近竹屋為理由,讓朔夜打消聯絡桐笙的念頭。朔夜卻讓她請曲水轉告,坦言只要能聯絡笙兒便好。
“你可知道請曲水中間傳話的糟糕結果?”
“當然,最糟不過人盡皆知。”
鶯時氣極了,惱道:“你當真是連自己的顏面也不顧及了?”
朔夜道:“我已然被這般禁拘,還能談何顏面?正是我自己毫無辦法,還不如將事情鬧開,屆時師父才會來給我一個了結。如若不然,我大概致死也再見不到笙兒。”
“你!”險些,桐笙便怒火衝冠,她再不願和朔夜理論,負氣離去。她是鐵了心不會幫助朔夜,所以後來給朔夜送完日常用品也乾脆不講片語,很快又離開了。
三天後,當鶯時終於受不住朔夜的屢次央求,朔夜發現負責照料她的人突然就變成了長盈。
當真無望了麼?朔夜開始苦笑。長盈不明白她的情緒為何暴跌,但聯絡著鶯時的臉色,長盈也知道她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
朔夜猜到鶯時為何將長盈換來,因為長盈和師父最像,縱使聽了朔夜的請求也絕不會答應。而且,鶯時定認為朔夜不敢與長盈道明原委。
好一段時間以來,朔夜完全得不到與桐笙有關的訊息。她甚至嘗試過控制長盈的記憶,讓長盈以法術替她遞信,但她根本料不到師父的結界太厲害,長盈完全無法觸及那塊地方。
朔夜與桐笙究竟為何被師父懲罰?這一問題眾人一直無法弄明。長盈說大師姐日漸消瘦了,每頓進餐極少,令人甚是擔憂。曲水道自己見到笙兒時,她總在阿九墳前發呆,有時甚至要喚她好幾聲才會有個回應,且時常紅著眼。
她們都太反常了……
自從換了長盈照顧朔夜,鶯時便沒再見過自己姐姐。聽說她消瘦,鶯時才鼓起勇氣去探望。可是,眼前那個雙眸丟了神采的人真的是她姐姐嗎?
“你怎麼會來?”朔夜無力問著。
鶯時抿著唇,心裡起了一陣悲憫。正盤腿坐在那幅眾神圖前的人完全面色如紙,看似虛弱得能隨青煙飄散。在她身上鶯時只看到一件事——“情”這類東西當真碰不得。
“師父讓我來看你。”
“看我?”朔夜閉上眼應道:“轉告師父我很好,不勞掛心。”
“你這是何必?”
“無謂何必,不過心意如此。”
鶯時無言以對,憂鬱難去,她知道師父不會輕易原諒朔夜,朔夜又這般倔強,如此怎能將事情解決?可是朔夜這一天天虛弱,她怎麼忍心不管?
“我根本不願幫你。”鶯時滿心酸楚,屈膝跪坐在朔夜身旁。她幫朔夜整理了幾縷散亂的頭髮,低頭緊握住朔夜的手,說:“可你這般折磨自己,除了我又有誰會真的心疼?”
“看來我不是一個稱職得姐姐,儘教你擔心了。”
“是啊,你哪裡是個稱職的姐姐?”鶯時苦笑。“你將你能予人的寵愛都給了笙兒,甚至阿九也因她而分得不少。而我,大概自小學會了懂事,便讓你習慣了放心。可是現在我多希望自己是個搗蛋鬼,會讓你對我寵愛多一些……”
朔夜本性溫柔,所以哪裡見得妹妹流淚?她將鶯時擁進懷裡,鶯時卻突然哭得厲害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因果註定
有些感情大致一生也不可去說,鶯時只是哭過了,再不敢作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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