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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也是從東方某國來的,只是她掩著面,讓人不得見她樣貌。這樣子更使朔夜好奇,她想上前接近,那女子卻似感應到了什麼,匆匆拭了淚,慌忙離去。
“她會否是我們正要尋找之人?”朔夜疑問著。
桐笙只覺得好笑,她雖當真和那凌家次女有過約定,這次出行卻根本與那件事沒有關係。她不過機緣下得知了這西域小國,便想在有限的時間裡帶朔夜來實現一個心願罷了。不過她不可這樣直接將真相告訴朔夜,則又設法圓說:“若真是那人,我們遲些再尋她也無礙。今日你我成婚,怎能還想著其它?”
“是了是了,笙兒教訓的是。”說罷,朔夜便朝桐笙大大鞠躬,只差嘴裡叫著“娘子莫怪”這類話了。見此情形,桐笙只怕日後朔夜會成了那愛耍貧嘴的人。她不接朔夜的話,自顧自上樓去,旁人卻笑起來,說是才拜堂,宴席都未散去,朔夜就成了妻管嚴。
這話聽在朔夜耳中倒給她添出了好些喜悅,於是仰頭朝走在樓梯上的桐笙看去。桐笙扶著欄杆本緩緩上行,這時忽而停下腳步,側身低頭便與朔夜四目交接。桐笙不見表情的臉上瞬間綻出了歡喜,卻又裝作不以為然地挑開視線,兀自上樓。可她走得極慢,直到朔夜跟上她,偷偷牽起她的手與她並肩而行。
從天未光亮折騰到近黃昏,桐笙近乎累得脫力,送走所有賓客回到尼連家中便一頭倒在床上,動也不想動了。朔夜去打來熱水,硬將她撈起來丟在水裡,足足泡了兩刻鐘才又將她從水裡撈出來。待將自己也收拾停當,朔夜終於長舒一口氣,在桐笙旁邊躺了下來。
新婚夜裡,那紅燭燃盡了,床帳內卻仍殘存曖昧的氣息。朔夜疲累得幾乎癱在床上,也不在意體膚上那些因與桐笙溫存而來的香汗,僅顧著傻傻地笑個不停。今日起,她倆竟然也是夫妻了,這樣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桐笙沒有對她應答,只是枕在她臂膀上,抱得很緊。
想是真的疲累過度,就連滿懷心事的桐笙也很快落入睡夢之中。但與朔夜不同的是,她的夢境總在提醒她將要做什麼,那是不可逃避的。
次日清晨,朔夜醒的晚了,出門便遭了尼連一陣調侃。
“讓我猜猜你要問我什麼?”看著四周環顧的朔夜,尼連笑道:“你家笙兒出門買東西,說了晌午回來。”
是置辦路上所需物品嗎?朔夜倒記得昨晚聽桐笙提起再幾日後她們要啟程去別的地方了。
晌午桐笙回來再提離開,朔夜根本沒疑問昨日所見那女子,她著實被迫忘記了那人存在。這般看來,桐笙對她記憶的操控是毫無問題的。
幾日來,桐笙偶爾收拾幾樣東西在行囊中,她倒像不著急走,成天和朔夜膩在一起。尼連說她倆這新婚燕爾的樣子,直教旁人不敢直視了。往往這種時候朔夜都會紅著臉不知所措,桐笙的表情卻帶著一些並不明顯的憂鬱。
那天桐笙約了尼連獨處,本想讓尼連在她走後好生照顧朔夜,直到朔夜回翠雲山。可轉念又想,今夜之後又有誰能記得她?罷了,罷了,乾脆一點牽掛都不要留。
還如那最初時候一樣,即便天氣炎熱,桐笙也不時道出一聲“冷”,如此她將被朔夜抱入懷裡,或是親吻,或是憐愛。
桐笙說明日天亮便該啟程了,朔夜只是輕輕應了一聲。夜已深,她該是困極了才無力好好應答她。今夜月光十分明亮,桐笙坐起來靜靜看著朔夜的睡顏,自己尚未及時察覺那陣悲痛,眼淚就已成串掉落,止也止不住。
朔夜沒醒來,她便將掌覆在朔夜額頭,她要讓她忘了,如同從來不曾與她相識。
——
你答應我,無論如何,你不可以改變我的記憶,無論你有多難過,無論你有多生氣都不可以,我的記憶你一絲一毫都不能碰。
這是朔夜曾要她認真許諾的事,那時她不明所以,只隨意應下來。而今真要毀了那約定,她才知這是難以堪負的痛,絞心抽魂一般不能形容。
熟睡中的朔夜模糊中感到正有什麼在離她而去,她傾盡所有去抓緊,但只如手中細沙,越抓越少。不對,不對,可是哪裡不對?她深深覺得腦熱,依稀察覺記憶出現斷層了。
“笙……”掙扎著,再掙扎著,朔夜從渾噩夢中掙扎過來。已有許多記憶被抽走,但她還清楚眼前的人是她的笙兒,可是她的笙兒卻是狠心奪走她記憶的人。
就如桐笙憶起全部往事一般,朔夜擁有數百年記憶,一旦全部抽走,她亦將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變動。眼下她體溫升高,已不可隨意動彈身肢,她雖不知桐笙為何突然有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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