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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穀雨的生活。
只因自己原本的生活被打亂,時雨對這位師姐有著不小的情緒。穀雨被評作比寥言更無趣,但她十分清楚時雨貪玩,而她的出現似乎給了時雨一個不可擺脫“任務”,這便是時雨排斥她的原因。
或許此時只可依賴著小師妹的照應,穀雨非常努力迎合時雨的往常生活。她會和那兩個小道童一起玩耍,可惜她沒法搞定太調皮的孩子,時常被兩個孩子逗得不知所措。她那樣笨拙,時雨看了哭笑不得,心中倒是起了幾分憐憫。
寥言要穀雨入世,則不會讓她總是呆在山上。但在經歷了和時雨相見的尷尬之後,穀雨變得十分懼怕生人。山下的一切都由時雨來介紹,無論物也好,人也罷,甚至時雨指著某小鋪里正溫柔替男人擦汗的女人都要對穀雨說:“他們是夫妻,女人對男人那般好是因為他們彼此間有愛情,再不濟起碼是相互喜歡的。”
“像那樣就是喜歡嗎?”穀雨茫然問她:“那你豈不是也喜歡我?”
時雨一愣。“我怎會?”
“可你平日和我相處時看來比那女人對那男人更好。”
“你是我師姐,我對你好是理所應當。”
“但你說那女人對男人好是因為喜歡,甚至是愛情。”
“可是你我都是女子啊!都是女子,怎能談上喜歡?”
“女子之間難道不可以談情?”
這一番糾結讓穀雨徹底糊塗了,她得梳理自己的理解。時雨也不過一個小姑娘,雖不似穀雨從小被隔在世人之外,但也單純極了。她不懂哪樣的情可稱為喜歡,只是看見穀雨那樣認真思索的表情時,莫名地撇開頭,紅了臉。她是在想,女子之間是否不可以有感情?
比如赤地,投入寥言門下便言明希望學到十分厲害的法術。而今他敢獨自外出歷練,看來也是學成了幾分。穀雨生來便為成仙,自然不必多問什麼原由。那麼,時雨為何來到此處?
一日穀雨聽寥言說起家鄉事,忽而就問起時雨拜師的目的。她竟學會關心別人的私事了,寥言又驚又喜。
時雨想要成仙,她來到寥言面前就這樣果斷地告訴寥言。那是她一生最大的願望,甚至是一種慾望。寥言收下她並非為了使她成仙,而是害怕她的慾望得不到好的引導,日後成錯。
穀雨並不清楚成仙究竟有多難,卻知道那件事對她來說可謂是有些輕鬆的。聽聞時雨的心願,穀雨倒有一種希望兩人都可成仙的想法。或可作伴,她非常願意有這可愛的師妹陪在身邊。可是寥言說,時雨命裡缺了那一份機會。
仙人是無情的,若往後穀雨成仙也會無情。反來,若穀雨要成仙,必須無情。而那“情”包含了許多,其中一種便是愛情,是時雨曾言的喜歡。
自那次下山,時雨每日對待穀雨的方式態度都在改變。她以為自己可以找到適當的方式,可惜日復一日的,她開始不敢見穀雨了。
那是穀雨的劫,寥言親口對時雨說,穀雨只要渡過情劫便可成仙,可使穀雨入情劫之人正是時雨。至此,寥言才承認自己引穀雨回山的真正目的正是要她和時雨朝夕相對。
“那麼我該怎麼辦?”時雨心情複雜極了。“您讓她與我朝夕相對,讓她對我生情……您可想過我亦會因為這朝朝夕夕對她生情?往後她成仙而去,我該怎麼辦?”
寥言嘆息。“我度得一人,卻難度第二人。你與她本就無法走上同一條路,她註定成仙,你離仙途甚遠,追之難及。”
“既如此,我何必助她成仙?她若對我有情,便會為我留下。”
“徒兒休要胡鬧!你若要成仙,慢慢修行或可有出路。你若無法成仙,往後有的是人可伴你終生。而她身上揹負上萬人的性命,根本等不得。”
時雨從來嚮往仙境,眼下她是再厭惡不過了。到如今時雨才知,穀雨的命是穀雨並不願繼承的東西。
為了那上萬人的生存,穀雨總在隱忍。有時她在想自己為何不是生而為仙,而是生而為了成仙。倘若生來為仙,她何必承受情所帶來的苦?更何況這情害得時雨更苦。
和時雨相處的情況越發不對勁了,二人之間的言語逐漸變少。這好似一種折磨,從未受過情緒折磨的穀雨絲毫經不起這種苦。時雨哄了兩個孩子睡著,穀雨看著她沉默的側顏忽而鼻酸。
“倘若我過不了劫,無法成仙,是否就能一直與你這樣相處?”
輕輕一句,時雨無聲淚下。
作者有話要說:
☆、害命
守著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