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後來棄球從文,當了中學的經濟老師。母親是本地的白人,在博物館做清潔工。路德是私生子,小時候和母親擠在阿姆斯特丹玫瑰街一間小閣樓裡。日子過得不容易,但街頭足球給這個一頭捲髮的黑小子帶來了快樂。
由於一直跟在母親身旁,路德只知道自己是荷蘭人,不知道自己是黑人。直到個子漸漸長了起來,身邊開始有人用黑奴、黑仔這樣的侮辱性詞彙稱呼他,他才知道自己的膚色和別人不一樣。小夥子抱的態度卻很積極,在球隊裡,他常常是唯一一隻黑羊,被區別對待。但他告訴自己:“這不是歧視,而是人的天性。如果我努把力,好好踢,那我就能更引人注目!”
按照這個邏輯,十歲時的那次搬家應該讓路德有點後悔。雖然搬到了西區大一點的房子裡,但在那裡他不幸認識了一個叫弗蘭克?裡傑卡爾德的傢伙。弗蘭克和路德同歲,也有蘇利南血統,而弗蘭克的父親當年從蘇利南來荷蘭踢球的時候正好和路德的父親坐了同一條船。多了個一起在街上踢球的夥伴,路德也從此不能再一黑獨秀。兩個人膚色相同,身板相似,技巧同樣高同齡的孩子一籌。在很多白人眼中,他們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沒什麼區別。甚至數年後,當他們雙雙代表荷蘭國家隊初登國際舞臺,路德替換弗蘭克上場時,主裁判和觀眾都沒注意到場上換了人。
騎手的理想(2)
年紀不大,但路德的志氣很高。他非常自信有一天會馳名荷蘭,享譽世界,他想讓人們知道他是獨一無二的。但在揚名立萬前,路德遇到了一個問題:和很多活在現實與夢想夾縫裡的青少年一樣,他不喜歡自己的名字。蒂爾是母親的姓,不夠上口,不夠響亮,不夠一個國際巨星的範兒。為此,在開始為地區學生隊DWS,也是他第一支正式的足球隊踢球后,路德來到了父親面前,他說:“爸,我能在踢球的時候用你的名字嗎?一個偉大的足球運動員不能叫路德?蒂爾。”就這樣,路德在球衣背後印上了這個他覺得配得上自己的“藝名”:古利特,並從此揹著這個名字開始了一段崢嶸歲月。
名字的問題解決後,有個更實際的問題來考驗路德了。
問題是這樣的: 他被豪門阿賈克斯相中了。 阿賈克斯青訓營是荷蘭足球名副其實的精英學校。報考率很高,錄取率極低,選的就是鳳毛麟角:20強。每一年,無數的足球小將為了能透過海選和一輪輪複試削尖了腦袋擠破了頭,更何況這其中還有不少評審老師內定的重點苗子。
路德就是這樣的好苗子,他的天賦自然逃不出阿賈克斯捕獲良才的細密大網。有一天,一個阿賈克斯派來的教練找到了他。
“請你帶著你的爸爸媽媽來阿賈克斯一趟。”教練說。
“先生,我家住在城西,挺遠的,我爸媽都得上班,要不您來趟我家?”
“不行,必須是你們來阿賈克斯。”
路德就此做出了他人生的第一個重要決定,他拒絕了高傲的阿賈克斯,看著那個從街道到社群一直在和自己搶風頭的發小兒弗蘭克?裡傑卡爾德進了阿賈克斯的門,走上了康莊大道,自己則大筆一揮在下游球隊哈爾林提供的合約上籤上了大名。
這是個莽撞的人生選擇,這是個比阿賈克斯更驕傲的少年,意氣用事浪費了大好機會。但他選擇了以自己的方式張揚地、狂放地走下去,在未來的日子裡他依然笑得很大聲,朋友很多,跟頭也摔了不少,他和很多人起過沖突,大名簽了一次又一次,其中包括三張結婚證書,兩份離婚協議還有不少半途作廢的合同。有些決定事後想起來讓他懊悔,然而足球是他最好的出口。路德?蒂爾在生活中的所有憤怒、困惑、不如意轉化成能量,燃燒了古利特在球場上的激情。
古利特在哈爾林隊踢了三年的職業聯賽,當了三年羊群裡的駱駝。第四年他轉會到了費耶諾德。
在這裡,古利特遇到了克魯伊夫。
克魯伊夫選擇費耶諾德只有一個理由:折磨阿賈克斯。
因為在連續為阿賈克斯贏得了兩尊聯賽冠軍獎盃和一尊盃賽冠軍獎盃後,阿賈克斯決定不再與36歲的克魯伊夫續約。
克魯伊夫是不能接受“被退役”這樣的侮辱的,他挺著高傲的脊樑來到了阿賈克斯在荷甲的死對頭費耶諾德的大門口,並回頭對阿賈克斯說:等著瞧。
費耶諾德的老闆連忙迎了出來,一臉無奈地說:我們付不起您的薪水。
克魯伊夫笑了笑:沒關係,你只要把賣票的收入分成給我就行。
從那天起,費耶諾德的主場,場場爆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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