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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看看他:“是這樣?”
家明點點頭。
我抻了個懶腰:“我當是怎麼了,不是還在營救嗎?”我看看家陽的母親,“救出來了,就請讓他給我打一個電話吧。”
我要走,聽見家陽母親說:“喬菲,我們想讓你知道,因為你有這個權利。
你心裡著急難受嗎?不如歇一歇,接下來,讓別的翻譯去做。”
這是關懷的,讓人溫暖的話,可是,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她不知我為人。
我背對她,清楚的說:“謝謝您。我是有一點著急,不過,如果是家陽,他這個時候,會不再繼續下去嗎?”我向門口走,還在對他們說,“我是幹這一行的,我是個翻譯官。”
程家陽
太岡將我從帳篷裡帶出來,對父親和我說:“對不起,政府還沒有妥協的跡象,所以,這個人,得先殺掉。”他看看我,“我不對你說對不起,我跟你都沒有錯。
父親是個漢子,這個時候,面不變色心不跳,只是一字一句的對太岡說:“你自己知道下場就好。我會要你10倍的還回來。”又看我,良久,眼光閃亮,“家陽,你是好孩子。”
我沒有說話,向父親微笑。
走了幾步到外面,想起來問太岡:“那個錄音帶寄走了?”
“寄走了。”
“很好。”
他們要帶我去哪裡行刑呢?我被黑人上校推著往前走。
我突然看到卡贊站在不遠的地方,我對太岡說:“我有話對你的兒子說。”
太岡沉吟,終於招手讓兒子過來,我把電話放在男孩的手心裡,對他說:“這個,你留著,你跟我的妻子一樣,她也叫青草。”
尾聲
程家陽
忘了在哪裡讀到過,說,人在死前,大腦會以超過平時10倍的速度運轉,所有的回憶浮現在眼前,臨死的人在這種刺激下,痛哭流涕。
我如今在這種狀況下,知道這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
否則為何我的心裡一片寧靜?連一絲的波瀾都沒有,許多事情,許多的人都忘記了,只覺得,好象是,開心的活過,哪怕時間短暫,我曾經真正開心的活過。
行刑之前,我的眼被用黑布蒙上,被擋住陽光的那一剎那,我在心裡說:
“再見,喬菲。”
喬菲
我摘下耳麥,舒了一口氣,覺得肩膀酸了,自己揉一揉。
師姐說:“菲菲,去我家吧,我婆婆今天燉魚吃。”
我說:“謝謝您了,我回家還得忙呢。我的那兩隻小烏龜啊,麻煩的很。”
我離開會場,坐公交車回家,在離家不遠的小市場買了泥鰍和我自己吃的東西,到了家裡,先清理魚缸,又給兩個小傢伙餵魚,忙活完了,才輪到我自己,悶飯,炒菜,開玉米罐頭,一不小心,就把手劃傷了,一道小口子,流了點血。
這時候,我的氣就上來了,我“咣”的一下把盛大米飯的勺子扔在桌上,氣急敗壞的說:“有完沒?您這班加的也忒久了吧?誠心躲我了是不是?幾句肉麻的話就給我打發了?把自己當瓊瑤了?我告訴你,你給我趁早回來挨罰,那兩隻烏龜沒人給你管,你自己回來料理,我受夠了。”
我盛了滿滿一碗大米飯大口吃。心裡還憤憤的想著,我明天就去買一套皮衣皮裙的內衣,再弄一條鞭子鎖鏈帶刺的鐵球什麼的,程家陽回來,我SM虐死他,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小子。
程家陽
可是,打我的子彈卻不是一發,實際上,在臨行刑的這一刻,忽然有震天的槍聲,我的身邊有無數發子彈穿梭,我想,是不是,有人來救我們了?
我還在慶幸,腿上一涼,然後劇痛,那裡中了一槍,我倒下的時候,疼的齜牙咧嘴的,心裡恨恨的想:“要救,也不早點救;要救,也不佈置好,害老子我受傷,真疼啊……”
我醒過來,是因為被人用手電扒開眼睛照,我一個激靈,嘴裡說:“不許碰我爸。”然後就睜開眼睛。
穿白衣的中國醫生,駐當地大使站在我的床邊,還有,我父親。
我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可是腿上有新傷,疼的厲害。
父親說:“家陽,你覺得怎麼樣?”
“還好,我沒事。”我說,“您呢?”
他搖搖頭:“沒有問題。”
“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被政府軍解救。”父親說,“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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