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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然沒有等到尉遲勁的電話。
所有關於尉遲勁的近況,都是白裕承告訴她的。
她沒有撥過一通電話給尉遲勁。如果毫無音訊,就是他的選擇,那她還能強求什麼呢?
然則,她也沒有收到離婚協議書。她想,那多少代表了尉遲勁還是比她想象中的在乎她一些吧。
這樣也就夠了……
葉蓮重新回到了不認識尉遲勁之前的生活,只是她開始讓自己活得更像一個民宿主人了。
她開始學烹飪,學習任何一切她所能學習的東西,把自己累到沒有力氣思考。
偶爾,她會一個人到花蓮市區找間飯店住個幾天。因為要欺騙老爹,她要到臺北和尉遲勁見面。
聽起來有點悲哀,但是葉蓮並沒有自怨自艾太久。
因為,她很快地便發現了另一份能夠重新支撐起她的世界的強烈情感。
時間,仍然繼續在走。
時間,仍然繼續在走……
第三章
四年後——
陽光灑在一座白色美國南方建築前的如茵草坪上,綠意於是被烘出一片暖暖的草香。
一陣徐風將這股青草氣息,緩緩地送入大宅的高寬門廊裡,試圖帶給屋內的人一陣早秋的舒爽味道。
“見鬼的!”尉遲勁把啤酒空罐往地上一扔,正巧擊垮了一迭垃圾小山。“那是什麼鬼道路!水溝蓋居然是用鐵板包保麗龍填上去的,原料物價再飆漲也不是這種搞法,我絕對要申請國賠!”
“這句話你已經說過一百零八次了。”白裕承拿起自備的咖啡,優雅地喝了一日,目光同情地落在尉遲勁裡了石膏的右腿上。
一個彪形大漢居然因為一腳踩上水溝蓋而小腿眼腱斷裂,那個畫面想起來實在挺滑稽。不過,只要想到那堆官員面對的是莽夫尉遲勁的怒氣,白裕承可就沒什麼心情微笑了。
這幾年長居美國的尉遲勁,落腮鬍造型和魁梧身材沒變,但是,脾氣卻是愈來愈差了。只要尉遲勁那雙黑瞳狠狠一瞠,再不識相的人也知道不應該招惹這個男人。
事實上,尉遲勁在不久前才用一記左勾拳,讓一個男人因為顎骨破裂而在床上躺了一個月。
“反正,我已經讓律師去準備檔案了,絕對要告到那些官員哭著上門來求饒,告到他們賠出一條馬路的錢。居然還敢跟我說什麼,正常人站在水溝蓋上跳,也不會掉下去。難道我肥得像豬嗎?”尉遲勁的怒吼聲,狂暴到可以嚇死孩子。
“放心吧,就憑你國際危機處理大師的名號,加上這回又是回來幫國內企業度過難關的,他們絕對會給你一個好交代的。”白裕承再笨也知道這時候應該要說好話。
尉遲勁現在正坐在一張擺了十天份杯盤的長桌面前,萬一他心情一不快,隨手拿起杯盤亂扔,那種慘烈情況可不是隨便開玩笑的。
“危機個大頭鬼!我現在連自己的狀況都處理不好了!”只要想到未來幾個月,他都不能去爬山、打拳擊,他就有一肚子火想要發洩。
白裕承一看到他臉色愈來愈鐵青,連忙轉移了話題。
“容小的斗膽請問危機大師,你的屋子是被恐怖份子侵襲過嗎?槍林彈雨的實境劇拍攝現場,也不過如此吧。”白裕承環顧四周,全身發癢了起來。
“你腦子裝的是石膏嗎?你難道要我抓著這支柺杖,裹著石膏掃地、拖地不成?”柺杖一陣亂揮,一陣雷聲獅子吼轟隆隆地從尉遲勁的口中爆出。
“你沒裡石膏時,生活環境也沒比現在好多少。”白裕承想起他們大學時共住的公寓,不禁驀地打了個冷顫。
“廢話少說,是朋友就幫忙找個管家過來處理。”尉遲勁把手裡的咖啡空杯往垃圾桶一扔。
無奈,垃圾桶已經滿到不能再滿的地步,咖啡杯自然是滾落到了地上,並流出了一道咖啡色漬痕。
“何必請管家呢?”白裕承的眼裡閃過一陣淘氣光芒。“我記得閣下似乎有個被放逐在邊疆、經營民宿數年的妻子,她應該能有法子擔負起此一重責大任才是。”
“你找罵挨嗎?”尉遲勁掄起拳頭,結實臂膀上的青筋畢現。
人在國外,不提起那段婚姻,還算自然。回到臺灣,配偶欄的名字便有如芒刺在背般地讓他坐立難安。
“我不是找罵挨,只是你難得回來臺灣,又難得地在這裡摔斷了腿,需要人料理家務。於情於理,找嫂子幫忙是最天經地義的事了。”
“不準叫她嫂子!”尉遲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