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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賈代儒教學時,不過講些尋常文章,命人背誦便罷了。
換了這四位先生,背誦自是少不得,還要破題作文,並且十日一考,一月一試,端得是嚴謹非常,那些淘氣不用功的,先訓上兩次,倘若仍舊無更改,便攆回家去,交給家長教訓,待得有了改善,才能重回學裡。
再糊塗的老子娘,也盼著兒子出息,見著兒子不爭氣,再心疼也能下狠手去打,而且越是心疼打得越狠。
如此有過一兩回之後,學裡的風氣煥然一新,不說個個勤奮向上,但敢胡作妄為的卻是一個也沒有了。
賈赦聽得是連連點頭,只覺如此下去,賈府的敗落縱是無法避免,可後輩裡卻還能有一兩個出息的,日後東山再起,也算能有個指望。
那幾位先生與賈赦說了一番家學的情況之後,難免會提到學裡的學生去,只對著賈赦道:“若說聰明伶俐又肯上進的,學裡倒有幾個,將來必定有些出息。其中那賈芸,最是個刻苦努力的,只是家境太差了些,學裡雖有公費,可這讀書是最耗心力,學裡這一日一餐,著實調養不上。”
作者有話要說:ps:終於碼出來了,偶出去交網費鳥,再不交就要斷網鳥,鬱悶啊~~~~~
邢夫人說話尤氏笑
賈赦聽著賈芸的名兒,便心生感慨,書裡關於這賈芸的內容,他雖然記得不甚分明,不過還記得這賈芸撿了小紅的手帕,引出了滴翠亭事件,另外還有就是買香料求鳳姐的事兒。
如今聽得先生誇獎這賈芸聰明刻苦,賈赦不禁一嘆,這賈府的子弟並非個個都是無能貪玩的,只是富貴的只想做閒人,安享尊榮,而上進的,卻被貧困所迫,為一日三餐所苦。
而後賈赦難免想到,這賈芸既能得這些有功名的先生誇獎,稱是個堪造就的,可見著實是個刻苦有天分的,但在書裡卻是到了十八歲還一事無成,巴結著賈璉求差事,甚至認了小他幾歲的寶玉當爹。
這中間的原因,倒有些值得深思,賈芸在書裡窘迫的連幾兩銀子都拿不出來,卻能想著賒香料去求鳳姐給差事,這樣的人決不會自甘墮落。
而他既有讀書的天分肯上進,且又是個伶俐機敏的,若能在科舉上有所成就,再怎麼也不會放棄通天大道不走,而去求賈璉給個小差事,仰人鼻息過活。
這麼一想,賈赦難免想到了書裡寫的薛蟠寶玉上家學的事兒,家學的風氣且不論,單從這事便能看出賈代儒的能力不足,至於才學,賈代儒號稱老儒,可也沒見他教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學生,反而教出了賈瑞這種無德無才的混帳來。
似賈芸這樣有天分肯上進的,只怕被賈代儒一教,也都教廢了去,畢竟再怎麼努力上進,也不是誰都能無師自通的。
如今家學裡既另換了先生,學風也有了改善,想來賈芸這樣的族中子弟,自然會把握機會,為自己的前程努力。
想著,賈赦微微笑了笑,只說道:“我正想尋了諸位先生商量,如今在學裡讀書的子弟,雖都是宗族旁支,但難免有些貧富之分,於學業上也有些分心阻礙的因素。我倒想著,再添些公費在其中,連著筆墨紙硯的開銷一併計算在內,這樣各家各門也可清省一些,不必為旁事操心。”
賈赦原本想著設些獎學金什麼的,但是轉念一想,這些讀書人雖然說著書中自有黃金屋,但多少也有些清高的心氣,不願沾染銅臭,為五斗米折腰,賈赦便折中的想了這個法子,將學裡的開銷花費都擔下來,這些子弟只要用心讀書便好。
賈府的家學原就是族中有官爵之人出資,按俸祿多寡幫助,賈赦如今既有爵位又有官職,多出一些,旁人只會誇他厚道,決不會想其他的。
說實在話,就算供應家學一日三餐,幷包攬筆墨點心等開銷,每月也不過多添數十兩銀子花費,只要這些子弟裡頭能出息幾個,賈赦這銀子也算花得值了。
與學裡的先生說定了這添公費的事兒,賈赦又想著府裡的買辦,每每到了該採買東西時,不是拖延時間,便是以次充好,賈赦敲打了幾回,又發賣了幾個自持體面的,才算剎住了這股子歪風邪氣。
家學裡的賈代儒歷來不愛管事,那些採買上的人只怕更是不堪,因這緣故,賈赦又忙與這幾位先生商定著,定幾家商鋪,每月按時送筆墨等物到學裡,年終在一併兒結賬,這樣也不怕被人敷衍了去。
一時事兒商議完了,賈赦命人送了諸位先生回去,又遣人去二房,將今兒的事兒告知了賈政。
屋裡的人方散了不久,邢夫人便領著人進了屋來,滿臉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