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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賈敬體弱,常年養靜於道觀之中,近日剛回府不久,便病故了。”
皇帝神色一沉,只冷笑道:“病故?怎麼這摺子上奏的卻不是這樣,前有賈放後有賈珍,你們賈家倒真出不少能耐人啊!”
說著,便將手上的摺子扔到了賈赦面前,賈赦撿起來一看,頓時恨不能生吃了賈珍去,這上頭一樁樁一件件全是賈珍的不孝之舉,什麼忤逆,什麼居父喪作樂,什麼居喪不謹,賈赦什麼話也不敢說,只磕頭不已。
皇帝瞧著賈赦這般模樣,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案,開口又道:“前頭賈放的事情你說不知道,金陵和京城山水相隔,你說不知,倒也不為過。可這次,二府相連,平日來往甚密的,你也說不知道,你自個說說,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意欺瞞於朕?”
賈赦越發唬的厲害,冷汗將身上的官袍都浸溼了,心裡咒了賈珍千百回,直道著這下子一族人都被賈珍給帶累死了,早知今日,先前他便該狠下心,動些手腳,弄死了賈珍再說。
瞧見賈赦這渾身發顫,冷汗直冒的模樣,不知怎麼,皇帝竟覺得賈赦可憐極了。
一時再想想賈赦的功勞和平日的謹慎小心之處,皇帝倒有些不忍了。
賈赦在宮裡膽戰心驚,府裡頭鳳姐卻也不得消停。
雖說賈璉陪笑討好了幾日,讓鳳姐消了心中的那股子火氣,但三個大活人住在府裡,鳳姐又管著這一家內宅裡的事,哪有不聽見風氣兒的理兒。
再者,裡頭還有個小孩兒,生的嬌弱,雖有奶孃嬤嬤照看著,可實在耐不住底子差,今兒請醫明兒問藥,那一樁那一件是不經過鳳姐點頭便能了了的,成天兒教鳳姐見也不是,不見也不是,心裡不知添了多少不自在,只是不好為外人道罷了。
今兒鳳姐剛午睡了起來,正喚了平兒進來服侍著她梳妝,便聽著外頭丫鬟細聲細氣道:“王媽媽來了。”鳳姐忙笑道:“快請她進來。”
話兒未落,王善保家的便進了屋來,見鳳姐正坐在鏡前梳頭,只忙笑道:“可是我來的不巧,擾了奶奶休息了?”
鳳姐轉頭一笑,只說道:“哪裡擾著了,我正要過去給太太請安呢。”
說著,便嗔著平兒道:“還不給王媽媽奉茶看座,竟是越發沒規矩了。”
王善保家的忙說道:“不勞平姑娘費心,我過來傳個話兒,待會還要往老太太那邊兒去一趟,改天兒再來討奶奶的茶喝。”
鳳姐聽見王善保家的如此說,忙笑道:“可不知是什麼話兒,竟要勞動媽媽走這一趟兒。”
王善保家的頓了頓,瞅了瞅鳳姐的臉色,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是今兒小哥兒的奶孃來回太太,說什麼小哥兒如今夜裡白天時常哭鬧,難免有些擾人清靜……太太聽說了,便讓我過來給奶奶說一聲,看是不是讓外頭管事再挑些人手進來……”
鳳姐聽了王善保家的這吞吞吐吐的話,倒明白了過來,一時只笑道:“原是為這事兒,我知道了。”
王善保家的見鳳姐面上帶笑,這心裡略鬆了一口氣,禁不住又抱怨道:“奶奶是不知道,小哥兒也算是嬌生慣養了,太太成天兒寵著溺著,容不得一星半點兒不好,底下人那些抱怨我都聽得耳膩了。可如今見了那孩子,才知道什麼是天生的嬌性兒,且不說什麼風吹不得,水沾不得,單那股子霸王脾氣,便教人看得直咋舌。平日折騰奶孃丫頭還罷了,昨兒不知他怎麼了,竟一掌把小哥兒推下了床,幸而丫鬟奶孃在旁看著,沒出什麼事,但奶孃來回太太時,我在旁聽說,便覺得心裡直竄寒氣兒。”
聽了王善保家的這話,鳳姐笑的越發可親起來,只驚訝道:“有這樣的事兒!太太怎麼不早說。今兒媽媽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一事來了,前兒趙媽媽進來給老太太太太磕頭時,順路見了一回那孩子,後來一見我便說,那孩子定不是二爺的,說什麼模樣兒雖有幾分像,可那精神氣卻不像,二爺小時候哪是那胡攪蠻纏的模樣兒。我只當是趙媽媽寬慰我,也沒多在意,畢竟這孩子說不準是樣子朝爹性子朝娘,可如今細下想想,趙媽媽說的卻是有理。她奶了二爺這麼年,二爺的模樣性情,她是再熟悉不過了,若說二爺小時候是什麼樣兒,除了二爺的生母,怕也只有趙媽媽最清楚不過了。”
王善保家的聽了,也禁不住點頭稱是,只附和道:“趙媽媽素來是最老成不過的,她既這麼說了,也就**不離十了。只是老太太老爺太太們不肯落人口舌,方才留了這些人在府裡,待事情查明白了,自然是該打發的該打發,該送官的送官,不然豈不是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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