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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敬回來,連累著賈珍捱了一頓打,又賣了他身邊幾個得心的人,賈珍面上雖不說,但私下裡,賈赦常聽人說起東府那邊傳來的風言風語,賈珍更是跟改了脾性似的,不大尋賈璉過去走動了。
雖說如今和邢德全還算親近,但那都是邢德全這個貪財好樂的,巴著賈珍玩鬧沾光罷了,賈珍對邢德全從來便是淡淡的,比著一般狐朋狗友還不在意。
賈赦瞧著眼裡,如何有不明白的,若是再插手管了這銀礦的事兒,怕是賈珍不但不聽,還會越發的倒行逆施。
見著賈赦面有為難之色,那林之孝最是個伶俐知事的,哪不解賈赦的難處,只忙忙笑道:“東府大老爺修道心誠,自是有些不通情理之處,但到底還是念著骨肉親情的。這八月十五乃是中秋節,府裡總要設個團圓席,請東府大老爺回來骨肉完聚一番才是。”
賈赦聽了林之孝這話,如何不知這裡頭的意思,只要請回了賈敬,這其中旁的事兒便好辦的多了。
只是賈赦心頭難免堵得慌,這銀礦的事兒了了,之後誰知道賈珍還會鬧什麼事兒出來。
這皇帝還在宮裡坐著,太子這位子是誰的,也沒鬧個明白,前兒賈珍酒性一上來,就敢和幾個紈絝在府裡謀事匡扶社稷,今兒又參股什麼銀礦,明兒說不準連通敵叛國的勾當也使上了。
賈敬那是個一心成仙的,賈珍犯再大的事兒,也妨礙不到他老人家清修,倒是賈赦這旁人見了,心裡禁不住的來氣,這是前世作了多大的孽,才攤上了這些的親戚鄰居,敗家毀業也罷了,誰家沒幾個敗家子。
可敗家敗成禍害的,就世上少見了,賈珍就是那生害親戚,死累街坊的敗家禍害。
不在家花天酒地,安心享樂,偏要參合進朝廷是非裡去顯能耐,顯能耐就顯能耐罷,可這賈珍是哪兒不對,就往哪兒湊,生怕抄家滅族沒他的份。
賈赦是越想越氣,賈珍還不如薛蟠那個傻子,薛蟠那人雖是個橫不講理的又傻又蠢的,可人家捱了打,打算出去躲躲,還知道跟著見了世面的人一道兒。
賈珍呢,凡事他是天下第二,做什麼事從來不和榮國府打什麼招呼,待得出了事兒了,才等著榮國府來收拾殘局,賈敬在的時候,還知道來走個過場,賈珍竟是連過場都省了。
一時賈赦又想到了賈敬身上去,不禁埋怨起賈敬這個假神仙,要修道成仙,也該把俗事料理妥當了再修去,如今瞅著這些不成器的子孫,他還沒得道呢,倒先絕了七情六慾去,人家古人還有雞犬升天的呢,這賈敬怎麼不帶著子孫一起修道去。
等等,雞犬升天,賈赦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來,只微微一笑,對著林之孝道:“八月十五還有段時日呢,且放放再說罷。我倒想起一事來,東府大老爺修道日久,不知哪日便可誠心通了仙去。只是我素聽聞外頭很有些野僧旁道,藉著什麼煉丹修仙的事兒,很行了些不好的事兒,也不知東府大老爺身邊的道士可妥當?”
林之孝笑了笑,只說道:“老爺放心,東府大老爺雖說在道觀清修,可身邊也有兩府裡的老家人服侍著,那些觀裡的道士也大多是些根底乾淨的,只是陪著東府大老爺燒丹煉仙罷了。”
聽了林之孝這話,賈赦心中雪亮,當下啞然失笑,賈敬再怎麼一心成仙,也是這寧國府的大老爺,便是住在觀中清修求道,自然也是與尋常道士不同的,這賈敬求的是長生道,修的卻是那富貴仙。
笑著搖了搖頭,賈赦又想起一事來,方開口問道:“兩府皆有老家人跟在東府大老爺身邊,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林之孝笑了笑,只趁勢道:“老爺自不知這底下的事情,咱們兩府有親又來往多年,底下的老家人也大多走動頻繁,這走動多了,自然有不少就結了親。旁的不說,單咱們府裡的賴大總管,同著東府裡的賴升總管就是一條藤上結下來的,他們是陳年的舊人,多少還知道些體面規矩,便是這個摸樣,底下的人就更了不得了。”
賈赦聽得一皺眉,他對賴大這一家子並沒什麼好感,不過礙著賴嬤嬤是賈母身邊的老人,並著賴大和賴大媳婦管家還算得力,但凡有一二不周到之處,也假作不見罷了。
如今聽得這賴家在兩府都如此得勢,便是賈赦心裡清楚,這林之孝的話裡有些私心暗意,也禁不住生出了些許猜疑來。
這賴家能住著樓房廈廳,賴尚榮能跟公子哥似的讀書寫字,自然不可能只靠著賈母的器重,這裡頭的事情賈赦也不是看不明白。
只不過,賈赦手上無人,便是想另委他人分了賴大一家的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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