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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荀面容滄桑手腳皆被鏈銬住,禁衛軍押著迎面走來,正要去死牢,他在看見前方的訾汐時,步伐也是一頓,隨即繼續朝前走。直到停在她身邊那一刻,獨孤荀衝她笑了,笑得那麼哀傷,那麼淒涼。
“對不起。”
“我不過是想彌補當年的過失,不止因為愛她,更因虧欠她。”
“知道嗎,七年前的我曾犯下一個不可饒恕的罪過,讓我悔恨終身。”
他那雙深邃的目光清明地看著訾汐,眼眶中寂寥一片,而訾汐的眼眶在聽見他這三句話後頃刻間湧上酸澀。
“如今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是報應。可是汐兒,你能原諒我嗎?”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著,還藏著極力忍住的哽咽。
“可以。”她說。
他卻笑了,“傻丫頭,你都不知道我要你原諒什麼,就說可以?”
她哭著點頭,而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撫上她的髮絲,“希望你能永遠這樣單純……”這句話才落音,禁衛軍再也不耐煩的催促著他走。
“禹王,你能告訴我,你所犯下的不可饒恕的罪過是什麼嗎?”訾汐在他與自己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叫住了他。
獨孤荀的背影一怔,嘴角勾起自嘲的苦笑,搖搖頭,也不說話,也許是想讓自己在他心中保留著最後一絲好感罷。
再也沒有回頭,隨著禁軍消失在黑夜的小徑裡。
訾汐的全身就像被人定住了一般,望著那淒涼空寂的黑夜,只是靜靜地望著那被黑暗吞噬的背影消逝在眼前。
作者題外話:——09…09…23
第七十八章:陰謀初現
那夜,她又做夢了。
夢中,一個微醉的男人闖進了她的屋子,將她狠狠壓在床上,像是著了魔般親吻她。
痛苦的容顏,淚水漣漣的雙眸,凌亂不堪的衣著。
男人不管不顧,撕破了她的衣衫,厚實的手掌撫摸著她嫩白的肌膚。
輕紗帷帳,春色迷亂。
她哭喊著求他放開她,但是他卻已沒了理智,只知道他要她。
除去身上的衣袍,下身狠狠進入了她,一抹撕碎的痛楚傳遍全身,她一聲呼痛後,卻突然平靜了下來,不再掙扎,不再哭喊,只是如木偶般躺在床上,任身上的男人對她索取。
絕望蒼白的容顏,慘淡無光的唇色,令人心痛。
當她由夢中驚醒的那一刻,分明感受到心頭那錐心的痛楚,而臉上早已被淚溼了一片。
夢中的一切,竟是那樣清晰,彷彿身臨其境,根本不像夢,就像……她曾親身經歷一般。
而那個男人竟然就是……
不行,有些事她一定要弄清楚。
翻身下床,踏上繡鞋便悄悄出屋,離開纖塵院。
…
陰森的死牢中,幾抹月光由天窗中隱隱射了進來,映在獨孤荀的身上,顯得寂寥滄桑。
一聲輕到讓人無法察覺到的腳步聲緩緩接近死牢,獨孤荀沒有回頭,只是雙手負立,背對牢門仰望天窗那一輪清然的明月。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獨孤荀像是知道來人是誰,口氣是那樣肯定,還帶著幾分嘲諷。
身後沉寂片刻,“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依舊淡然清雅的聲音,此時卻藏著令人發寒的冰涼。
獨孤荀勾起一笑,收回仰望明月的視線,轉身,靜靜地望著牢外那一身白衣的宮蔚風,即使在這黑暗的牢中,依舊難掩他全身飄然如仙的氣質。
“一直提防著皇上與陵王,原來最危險的人卻一直在我身邊,我確實失算。”
宮蔚風毫無波瀾的眸子冷冷地盯著狼狽卻不失傲氣的獨孤荀,“你是怎麼猜到是我?”
“其實今夜元妃彈春江花月夜的時刻,我就該覺察到的,那曲韻分明沒有汐筠的靈氣,可是我卻因她喪失記憶而忽略了,更因林景華那肯定的神情……汐筠的春江花月夜不正是你教她的嗎?當年你與她琴簫合鳴之時,我不是在你們身邊看著嗎?”他自嘲的笑了笑,繼續道,“今夜,分明是元妃求皇上放她走,卻在南門大呼救命,那一刻我就知道被算計了。若元妃是假,那麼她怎會知道當年汐筠曾求我帶她離開……真是可笑,當年在雨中她懇求我帶她走,你是唯一一個知情人!”
“獨孤荀不愧是獨孤荀,竟然能注意到這樣微小的細節。可即使你知道了又如何,如今你將終身被幽禁,皇上不可能會放你出來。”他的聲音很輕,很淡。
“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