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第1/4 頁)
那一聲聲淒涼而哀怨之聲,像極了一個女子的哭泣之聲,故國三千里,深宮二十年。
多少女子在面對著寂寞深宮孤獨終老,有人一生為奴沒,有人一生富貴榮華,可都抵不過那歲月的摧殘,永遠都將被鎖在那牢籠之中。
她今後的日子將永遠待在洗衣帳嗎,也許這樣也好,一生為奴總比每日待在賀蘭修身邊提心吊膽的擔心著強。
“深夜一曲漢宮秋月,你在悲傷什麼。”一個聲音突然傳來,打斷了笛曲之音,她驀然回首,看著遠遠漫步走來的賀蘭晟,他的身上披著一件白色厚重的虎皮貂裘,此時的他似乎再也不見當初那孩子氣,彷彿就在數月之內脫胎換骨一般。
也許,當初他給她的不過是假象,他像個孩子一般在她身邊吵著要教她吹笛,只因他在她的身上找到了母親的影子,所以甘願像個孩子一樣對她發脾氣。
來到她的身邊,比她高出許多個頭的他俯視著她笑道,“你吹笛的技藝確實精湛,那日我硬要教你學吹笛,想必是自取其辱了。”
她聽到這裡,立刻搖頭。
看著不說話的她,他問,“這樣討厭說話嗎?竟然被人冤枉偷東西,也情願受刑也不肯開口解釋。”
原來,他都知道了。
其實,在那個情況下,鬱香與馮大娘明顯就是嫁禍於她,即使她開口解釋了也不可能得到任何人的相信,受刑是避免不了的。
像是看出了她此刻在想些什麼,不由一笑道,“你這丫頭,那樣痛,竟然能忍住不呼喊出聲……想必曾經是受過更痛的傷吧。”
更痛?她在心中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
是的吧,如今再也沒有什麼痛能比被深愛的男人親手喂下墮胎藥更痛的了。
她輕輕避過他的眼神,轉身,被寒風吹得有些涼,她不由環了環自己的雙臂。
也就在同時,那白色厚重的虎皮貂裘落在她肩上,將她整個人牢牢包裹在裡面,貂裘之內還有那未褪去的暖暖溫度。
她詫異的仰頭看著賀蘭晟,想要脫下,卻被他制止,“披著吧,瞧你臉色蒼白的嚇人。”
“謝謝五爺。”她是個明智之人,這貂裘她今天必須要收,若是沒有它為被,今夜就必須在寒冷中度過,若是真的病了,明日根本沒有力氣洗衣。這個地方,沒有人會因為同情你的生病,而讓你不做事。
他那灼熱的眼神盯著她許久,“這麼好聽的聲音,為何不開口呢。”
“五爺,夜深了……”她不自在的迴避他的目光,想要藉口離開,卻被他的淡笑而截斷,“看來你不止對賀蘭修一人有敵意,對誰都是一副刺蝟的摸樣。”
他看出來了,他竟看出來她對賀蘭修的敵意,那賀蘭修他定然也能發覺……那麼,其他人呢。
“在單于壽辰傷,我很欣賞你不懼賀蘭修的殘暴,敢說出那番話來。”他這話說得真誠,“你就那麼想要自由嗎?難道當洗衣奴會比做侍妾更加可怕嗎?”
她沉默許久,才吐出,“人各有志。”
這話引得他“哈哈”一陣大笑,“好一句人各有志,那我也不妨告訴你,匈奴不比中原,凡是進入王庭的女人永遠都出不去,即使是死了,骨灰都要灑在王庭的每一寸土地之上。”
“當初你決定和我學笛,為的就是想利用我得到自由,我沒猜錯吧?”賀蘭晟問,換來的卻是寐思那微微驚愕的表情,於是他繼續道,“你沒找錯人,我確實可以給你自由。”(苗 苗 手 打)————《替身妾奴》作者:慕容湮兒————
第八章:五爺的出賣
她一直都知道,這個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當賀蘭晟說出可以給她自由的話來時,她是心動的,便問了他的條件是什麼,可他卻對她說:沒有任何條件。
對於他這句話,她是不信的。
他沒有理由要幫一個照面不過三次的人離開這裡,這擺明了是要拆賀蘭修的臺,即使賀蘭晟看起來也是自有一番心思的人,此時此刻絕對不是與賀蘭修為敵的時刻。
她其實是很想求他幫她離開這個地方的,可是她猜不到他到底是出於何種目的要幫她,所以她並沒有當即同意,只說考慮一下。
他臨走時告訴她:十日之內一定要給我答覆,過了這些十日就很難再有機會了,考慮好了吹笛,我便會來這兒。
她整整考慮了三天,一直在想著這個機會是否該把握,若這次機會真的丟了,若是以後再沒機會……
雙手泡在冰冷的水中搓洗著那厚重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