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在宅院裡走動,不時停下來介紹。
“這裡以前栽了很多花,春夏秋冬都有得欣賞。”嚴博益說,“我媽喜歡花,她最擅長打理花草。”
鄭磬注意到嚴博益提到了媽媽,而不是父親母親這種生分的字眼。
“現在也有很多花,不如從前的,但也不差。”嚴博益說著握緊鄭磬的手,“春天帶你來看好嗎?我記得阿姨也喜歡花,下次見面多送她一些,你覺得她會高興嗎?”
嚴博益要去探望自己媽媽?倒也沒什麼不合適,媽媽知道他幫了自己不少,到時候也會好好款待,只是有些彆扭,好像見家長。
“她會高興的,很久沒人送她花了。”鄭磬說。
嚴博益又拉著鄭磬進了另一棟雙層小樓,兩人一前一後上了二樓,推開一間房門,裡面的佈置和當年那間一模一樣。
嚴博益直勾勾的看著鄭磬,說:“原先那間就是按照這間佈置的,我媽怕我不習慣。只是回到這裡以後,就總是想你。”
鄭磬聽得臉發臊,徑自在房間裡走了一圈。
他摸著似曾相識的桌椅,問:“你什麼時候才能跟我說清楚?”
嚴博益從身後摟住他,說:“隨時都可以,我知道,不論有什麼樣的原因,我都……傷害了你……你不信那些舊事也罷,但相信我從現在開始,會加倍對你好,好嗎?”
嚴博益從櫃子裡翻出一隻箱子,裡面整齊擺放著一本本相簿,他從中抽出一本翻開。
鄭磬湊上去看,嚴博益便把他摟住,輕聲說:“不準亂動。”
相簿裡全是同一個人的照片,其中一張,她穿著素色長裙站在湖邊,用手指撥起眼前的碎髮,嫣然一笑。
這些照片微微發黃,流露出時光的影子,鄭磬問:“是你媽媽?”
“嗯。”
“很漂亮,是不是特別賢惠?”鄭磬說。
嚴博益一笑,答道:“她燒得菜很好吃,還會刺繡、織毛衣,家裡打掃得乾乾淨淨,應該算賢惠了。”
鄭磬點點頭,又跟著翻了兩頁,可惜照片太少了,厚厚的相簿只用了前幾頁,嚴博益的媽媽像是停留在那個歲月裡。
嚴博益說:“她把自己婚後的照片燒了。”
“啊?那不是很可惜?”鄭磬看完照片,又仔細觀察起嚴博益,“你和你媽媽挺像的,嗯……她看著比你脾氣好。”
嚴博益沒否認:“我記得,她除了照顧我還時常打電話,幫他拉關係通門路。她臉皮薄又不擅和人交流,現在想想,拉下臉求人幫忙,對她來說有多不容易。”
“他是指你父親?”
“對。”嚴博益厭惡的說,“他不配做父親,也不配做丈夫。他的事業步入正軌,卻對我媽媽的付出不屑一顧。我記得她為他端茶送水,不計較他的臉色和脾氣,他卻毫不在乎,甚至嫌棄她古板乏味。”
“可她寧願摟著我哭,也不願發生爭吵。”嚴博益眉頭緊鎖,“直到夏從珍挺著肚子找上門來,她才如夢初醒般,哭著要和他離婚。”
嚴博益笑出聲來,“可這就是他想要的。”
鄭磬主動握住嚴博益的手,安撫的揉了揉。
嚴博益又回握住,兩人十指交纏,讓鄭磬緊張起來,卻沒掙脫。
“夏從珍做了不少手腳,造謠我母親是一個養尊處優,不體諒丈夫辛苦,講求奢靡的女人,卻把自己隱藏起來,等他們離婚後才現身,同時把自己塑造成體貼知性的好太太形象。”嚴博益說,“那些年,我媽都認真做一個賢內助,很少在公共場合露面,也沒多少人知道她。她對自己的婚姻傾注了心血,面對外界的猜測非議,連辯駁的心思都沒有,帶著我回到了她的家鄉,搬去了外公留給她的那套房子。”
“從那以後,她憔悴了許多,沒有心思打理花草,整個人都蔫蔫的,我怎麼也哄不好她。她身體越來越差,時常頭疼,去醫院檢查完,她躲進房間一天沒出來。有天,她接了通電話,緊接著就病倒了,纏綿病榻數月,沒多久竟然去世了。”嚴博益憤恨的說,“後來我才知道,她被查出了惡性腫瘤,而那通電話是夏從珍打去的。”
“她的葬禮由外婆操辦,外婆把我拉到身邊,讓我看母親的最後一面,她面容安詳,臉上還帶有一絲笑容。那天回去後,我一個人躺在房間裡,母親的死像天塌下來一樣,我從沒想過的事卻發生了。”
“那你怎麼辦?”鄭磬問,他想起嚴博益坐在窗前看書的背影,孤單又筆直。
“我父親聯絡了我,因為夏從珍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