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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開水。一會,孩子的身體開始抽搐,雙目緊閉,繼而突然睜開,叱牙咧嘴,他的牙齒是黑色的,面板也泛起紫色,兩隻手有力地伸直,先是五指併攏,然後伸開手,兩根指頭用力地比劃著。
孩子臉上的表情異常憤怒,黑色的牙齒齜開,併發出低吼聲。路過的行人駐足圍觀,父親把那隻雞遞到孩子面前,孩子一把抓住,咬住了雞脖子,觀眾驚呼一聲,孩子開始貪婪地吮吸雞血,雞翅膀撲騰著,一會,軟綿綿的耷拉了下來。孩子喝完雞血之後,茫然的看著周圍的人們。
“這是個吸血鬼。”一個觀眾喊道。
“他有病。”孩子的父親回答,說完就把剛才喝水的破茶缸子伸向觀眾,“幫幾個錢吧,給孩子看病,家裡房子和地都賣了。”
“狂犬病。”一個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司機說,然而很快又被別人否定了,因為狂犬病怕光怕風怕水,還咬人。
“他也咬人,”父親解釋道,“不是狂犬病,大醫院都去了,誰也看不好,這是癔症,鬼附身,發病時愛吸血。”
父親告訴周圍的人他來自寶塔縣萬溝鄉長坳村,他的褲腳卷著,還帶著家鄉的泥巴,他是跨越五個省來到這裡的。
孩子母親早亡,從小跟著奶奶生活,奶奶性格怪癖,屋子裡長年放著一具棺材。有一次,孩子在睡夢中迷迷糊糊覺得有什麼東西在頭上拂來拂去的,他用手揮了一下,竟然覺得摸到的是一隻人手,孩子看到披頭散髮的奶奶坐在床邊,正瞪著眼睛看著他,還伸長了兩隻手來慢慢的撫摸他的臉。孩子不禁嚇得張大了嘴,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第二天,孩子問起奶奶,奶奶對此渾然不知。從那以後,奶奶做出很多詭異的事情,例如在半夜裡不停的拉著電燈的開關線,或者在凌晨兩點用刀在菜板上當當的剁,菜板上卻什麼東西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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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深夜,孩子半夜醒來,看到了恐怖的一幕:奶奶正站在院裡的花椒樹下,背對著他,低著頭,頭髮垂下來。孩子喊了一聲奶奶,奶奶慢慢轉過頭來,看著他,然後開始哭——那哭聲太滲人了,簡直就是鬼哭狼嚎。一隻黑貓嚇的從角落裡竄出來,平時奶奶行動遲緩,這時卻異常敏捷,她一彎腰就捉住了黑貓,貓抓了她一下,她憤怒的咬住了貓的脖子,大口的喝血。
過了一會,奶奶胳膊伸直,象殭屍似的一跳一跳的回到屋裡,她並不上床,而是掀開棺材,直挺挺的躺在了裡面。
這些怪異的行為都是夢遊時產生的,這個夢遊的老太太逝世之後,孩子開始變的神情恍惚,一整天也不說一句話。孩子每次發病時都手足僵硬,呲牙咧嘴,嚷著要血喝,一旦看到血之後,他都貪婪地舔。孩子在三峽兒童醫院檢查時,病情更加惡化,他從床上跳下來,雙腳並立,雙手向前水平伸直,然後如真正的殭屍般地跳躍,還見人就咬。
幾年來,父親帶著兒子開始了求醫之路,最終家財散盡,流落街頭。
吸血鬼實際上是一種怪病——卟啉症的患者。這種怪病並不多,全世界也不過100例左右。在俄羅斯莫斯科加里寧格勒州的一個村落抓到過一個年輕人,他用刀砍傷一個婦女後便吸她的血,英國有個名叫哈德門的17歲的犯罪分子殺死女鄰居,吸乾了她的血。英國醫生李。伊利斯在一篇題為《論卟啉症和吸血鬼的病源》的論文中詳細的論述了卟啉症的特點,這是一種遺傳病症,由於患者體內亞鐵血紅素生成機制紊亂,從而導致面板變白,或變黑,牙齒變成黑褐色,卟啉症患者都伴有嚴重的貧血,經過輸血後,病情會得到緩解。
93年,羊城火車站出現過一個人妖乞丐,一個穿襯衣的胖女人,說話是男人的腔調,有鬍子,賞錢的人多了之後,她會脫掉褲子給觀眾看。
96年,寒少爺成為火車站的寵兒,人們爭相觀看他和他脖子上的那個大瘤子,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那瘤子是一個頭,也就是說,他有兩個頭。
這不是簡單的乞討,而是一種演出,周圍擁擠騷動的觀眾並不吝嗇,這也是老百姓所能享受到的娛樂之一。人們給那個吸血的孩子起了個綽號,叫做殭屍娃娃。殭屍娃娃的父親在鐵柵欄處用塑膠布,幾根細竹竿搭建了一個簡易的住所,一個遮擋風雨的巢。當時城市管理綜合執法局還未成立,也就是說市容整潔還未建立在謀生權利之上。如果在96年有人去過羊城火車站,就會在附近違章建築的窩棚中看到一個佝僂的孩子,一個母親可能會說這孩子6歲左右,事實上他已經10歲了。
大街上永遠都不缺少看熱鬧的人。這個孩子發病沒什麼規律,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