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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曾經對他來說,都不過心念之人的一個意願而已。更何況,如今他所念的那個人,不在是心懷天下,誓掌乾坤的夏侯家帝王?
他現在想的唸的都是那在陰暗墓室裡擁著他給他溫度,在粲然陽光下叨唸他是否身體不適與他關懷的人……
即便,是如此微不足道的火苗,死去了冷成灰燼的心,卻被一點點的點燃,恢復。
而那,是眼前這人從未給過的溫暖,即便是如此微小。
夏侯絕,夏侯絕。
我於你究竟算得上什麼?
你心中無我,又要我何以待之?
就是有些人,總不是別人說了意見就能去聽從的。
當帝王的就是如此,唯我獨尊。
夏侯絕很不巧的就曾任一任夏衍帝,多多少少都有些帝王的固執己見。何況,這份專制在這個曾經的戀人面前,恰恰是最肆無憚及的。
“別鬧,酩宴,跟朕回去。鎮守兇穴當是你等責任。朕能出來的時候不長,莫在此耗了去。”
如此強勢的,莫說是安撫,就是連句順耳的話都說不上。
沈從越眯了眼,“同你回去,夏侯絕,你別忘了,那什麼鎮守兇穴,可是你的一念詞,別想把這帽子扣我頭上,這保天下太平——呸!你夏侯家的江山,憑什麼叫我姓沈的來鎮守?”最是那種吃不慣罰酒、受不得威脅的那種人,說的就是他沈從越這等。
這等威脅,對從前的沈酩宴來說,都欠缺說服力,更何況是如今的沈從越?
嗤笑一聲,鷹眸裡是說不盡的嘲諷。
夏侯絕,你太自以為是了。
“宴酩,你是打定主意,要忤逆朕了,是麼?”
對上那人戲虐的眸子,夏侯絕才真真感到,這個人不是以往迷戀他迷戀得百般柔順的人了,他的強勢不再是為他收復山河而來的迫人,也不是朝野權術間一掌天下。
這個人,是真真離開他的影子,離開他的意願,為另外的理由而強大的存在於世了,真的離他遠去——
沈酩宴——你怎能捨我而去?
一瞬間,夏侯絕有種恨不得撕了眼前人的怒氣,卻被極好的掩蓋了過去。
他是帝王,喜怒不能行於色。
夏侯絕謹尊著這一條。
或說,似乎他一輩子都是守著那些帝王家無言的條框,因而失了本心,失了重要的人,錯過了一切美好……
甚至連這唯一曾算得上是,支援著他的——
如今也離了去。
倒底是該說他殘酷,還是說他可悲。
無人能定下結論。
“酩宴,莫怪朕沒提醒你,忤逆朕的可沒誰有過好下場!”
下場麼?
沈從越看著眼前人,依舊是以往曾傾慕的非凡氣度,卻再沒了那份痴迷。
作為沈酩宴時,他又何嘗為你違逆過這人?
想及自己的結果,不由得苦笑。
不忤逆你夏侯絕就能有好下場麼?那他又算什麼?
“莫說無用之話。我是不會同你回去的!”
眼看夏侯絕眼神變得兇狠。
沈從越越發開懷。
“夏侯絕,別說我曉得,你現在這遊魂之身,沒什麼忒大本事離了那兇穴,入夢至此已是大限,就算我不知,我也不見得會怕了你去!現在曾還能好好說上句,我勸你死了那份心,我沈酩宴就是寧可挫骨揚灰了,也不會再同你走一步!”
寧可挫骨揚灰,也不再願與你同途。
這誓,比之那刻在石棺內的,不願來生愧對,此生卻決不放手也不差分毫。
同樣沉重,深刻入骨,侵髓。
你不願來生再不相認,我卻此生不再懇你同途。
“沈酩宴!”若說剛才夏侯絕是將不悅掩飾了過去,那麼此刻,他算得上猙獰的面孔,就是完全不屑去掩飾了。
只有這個人,能讓他氣至如斯。
吸了口氣,平復了下因情緒的波動而像水面一般圈圈盪開的四周。
再對上沈從越時,他的口氣已是極為僵冷了。
“酩宴。朕,容你再考慮考慮。待到後日,朕再來聽你答覆——”見得沈從越玩味似的勾起諷笑的嘴角,強摁下心頭不快。
開口卻是比之剛才更為森冷。
“你也莫太將自己看成不可缺的了;沈酩宴,冠世強者也沒你像的那般不好找——至少,你身邊那個,朕可是看清楚樣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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