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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好高!我……我有點怕,你扶著我些。”庚娘有些搖晃地用力抓著嬋娟,“真是,什麼地方不好,偏選在這兒,存心要嚇死我老太婆!”
嬋娟倒是瞪大了眼,仔細打量綠蔭蔭的絕壁,捉了人困在這裡應是最恰當吧,若收起竹筐,這峭壁懸崖的,怕是插翅也難飛。
“你膽子……還真大!”庚娘冷汗直冒,“天啦,我不敢向下看……小姐,我要嚇死了,將來誰來服侍你——”
“到了。”嬋娟扯扯她。
“到了?快快快下去……別丟下我啊!”她粗壯的身軀用力拖住嬋娟,“小姑娘,你真是好孩子,怕我慌還捂住我的眼睛,可是我看不到路啊……”
“我沒捂你眼睛,是你自己不肯睜開的。”有些窘地攙住她,“好了,已經出了竹筐,你別拉著我了……”
“你少騙我,明明地還在晃……”
“庚娘,閉嘴!”冷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庚娘不情不願地放開手,真是,她怕得要死,叫叫也不成?虧她伺候了小姐那麼多年,要是改天她另投明主,哼哼!
嬋娟尋聲覓去,向前走了兩步,轉了個彎,山洞豁然開朗,有床有燈,竟是一間簡陋的石室。
“既已見人,你放心了罷。”梅競雪眼角掃了一下來人,隨即又看向石床。
“師父?”嬋娟遲疑輕叫。
石床簾幕半垂,簾後影影綽綽有一人盤膝而坐。
“嬋娟,你過來。”屈恆的聲音輕緩低沉,帶著明顯的氣虛。
師父果然傷得很重,她鼻子一酸,慢慢走過去,到了床邊,她垂著頭,低低叫了一聲:“師父。”
屈恆的手緩緩抬起,按住她的脈,片刻才道:“你沒受傷,我就放心了。”
“你想好了嗎?”梅競雪淡淡地道。
簾後的人默然不語。
“那你在這兒住一輩子罷。”她霍然轉身就走,銀硃的羅裙掀起一片輕旋,像炫然生輝的火焰,卻冷冷的,沒有溫度。
“小姐,等等我啊,別讓我一個人坐竹筐……”庚娘趕忙跟去,轉眼就不見人影。
洞內恢復一片寂靜,只剩兩盞燈火搖搖曳曳。
嬋娟吸吸鼻子,輕輕撩開簾帳。
“師父,你要不要緊……”她動作一僵,愣愣地望著床上的人,“你……”手指禁不住顫了起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床上的人二十七八歲,白淨斯文,頜下無須,卻是她牽牽念念,不知盼了多久才能見著的屈平澈。
他嘴唇微張,欲開口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好,遲疑半晌,忽見嬋娟瞪著大大的水眸,似乎想要退一步,卻突然腿一軟似要跌倒,他忙伸臂去扶,不料牽動真氣,胸口一陣劇痛,再也難以支撐,驀地向前撲去。
嬋娟吃了一驚,急速向前一衝,用力抱住他的腰,將他撐回到石床上,這才彷彿被抽乾了全身力道似的,靜靜地一動也不能動了。
他無力地靠著嬋娟的肩頭,待劇痛緩緩退去,才順暢地吸了一口氣,輕道:“我不是故意戲弄你。”懷裡的人悄然無聲,令他心內更加愧疚,於是又開口道:“我騙了你這麼久,你要氣我也是應該。”
越是表面溫順乖巧的人就越有一副固執脾氣,他暗暗嘆氣,不曉得她要不要聽他解釋?
“我帶著寒兒下山尋師兄師嫂時才十三歲,也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後來一是受梅姑娘追擊,二是四海漂泊確實多有不便,就常常易容改裝,近十年來,最常扮的就是中年文士,我已經習慣得……快要以為我根本就是那麼老的人啦。”感覺腰上的手臂稍稍收緊,知道她在聽,不由微笑了下續道,“況且,我不得已收了兩個比我年歲還大的弟子,心裡難免有些不自在,扮成中年人,好歹叫我心裡好過些,你不曉得,我十六歲時就有個鬍子花白的老頭兒喊我師父時,我心裡有多窘。”
咦,她身子輕顫一下,是不是在笑?
“假鬍鬚貼久了,還會長疹子,沒治癒就又要再喬妝,所以它反反覆覆老是發作,害我有時連覺都睡不安穩!”他苦惱地想要搔搔又在作癢的下巴,怎奈身上卻連半絲力氣也無。
“那個藥……你還有沒有?我的東西全被搜光啦,可是現在又癢得很。”希望她心軟一軟,別再悶不吭聲地讓他心慌了。
一隻小巧的藥盒悄悄放人他掌心。
他無奈地笑笑,現在的他連藥盒都握不住,更別提開啟蓋子塗藥了,但眼下看來,只要嬋娟不再怪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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