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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到許久後,即馬車停下來時,王承恩就讓孔聞詩自己下車瞧瞧。
孔聞詩下了車,卻一不小心正好踩在一塊木牌上,差點跌倒的他待站穩後卻突然大叫了一聲,且立即就跪在了地上,捧起了那塊已經缺了半邊的木牌嚎啕大哭起來。
“子孫不孝,子孫不孝啊!”
王承恩見此有些愕然,忙走來一看,卻見那木牌上寫著“第六十六代孔文宣公後裔,御封光祿大夫孔弘山”字樣。
王承恩現在也已知道這孔聞詩的父親就是孔弘山,因而見到這木牌後也猜到了這大概就是孔聞詩父親在北宗孔門宗祠裡擺放的靈位,只是如今由於孔聞詩這一支被孔胤植剔除宗族,因而才將孔弘山的靈位也踢出了祠堂。
王承恩不禁說道:“得了,那我也不必告訴你家被你死命保全的衍生公剔除孔氏宗族的事了,你自己大概也明白了,如果實在不放心,可去前方的告示亭裡再去看個究竟。”
不待王承恩這樣說,孔聞詩就已經急切的走了過去,看見告示的內容不禁老淚縱橫:“這是為什麼,這到底為什麼?”
王承恩見他傷心欲絕,又深怕他會藉此輕生自殺,白白壞掉了陛下的計劃,便對身邊的官兵吩咐道:“去將他拉回來,然後,我們再去他家的祖塋。”
孔聞詩被拽了回來,整個人彷彿失了魂一般。
不過,等到馬車行進到一處小山坳時,他卻突然恢復了神色,忙指著外面大喊道:“我的介子堂,是誰燒了我的介子堂,還有我這幾十畝的桃樹怎麼全被砍了,是誰,這是誰幹的!顧氏呢,顧氏在哪裡!”
“你不必著急,你會見到你妻兒的,不明白就下車問問去,比站在車裡喊要強得多”,王承恩說著就命人停車,而孔聞詩則直接跑了下來抓住一正在拖著一根木料回家的佃戶問道:“這是我十五年前的植的樟樹,誰讓你砍的,還要這地方是我家的祖產,誰讓你們動的。”
“是大爺吩咐的,這裡的上百畝產業現狀都是大爺的產業了!”
孔聞詩知道他們口中的大爺就是孔胤植,一聽到此,他整個人就木然地坐在了地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王承恩命人將孔聞詩抬上車後就吩咐繼續前進,等到了孔氏祖塋地,就豁然能看見不遠處的野草地裡擺著十多具的棺槨,有的由於年久腐朽,已經有屍骸掉了出來。
但孔聞詩卻是一臉就認出來那是他的父母和祖父母以及曾祖父母。
“不!”
孔聞詩大吼一聲就乾脆自己跑下了車,然後一個勁的往祖塋地跑去,跪在一個已經被挖的只剩下一個積滿雨水的坑面前,摸著已經被砸碎的墓碑慟哭了起來,而墓碑上寫的正是由天啟二年狀元同時也是其好友的文震孟所題關於其父親的墓誌銘。(未完待續。。)
第兩百零七章 孔聞詩要求見皇帝朱由校
孔聞詩現在的心情可謂是肝腸寸斷,要不是王承恩讓士兵拉住,這孔聞詩早就一頭撞死在墓碑上。
“現在知道傷心了嗎,想想那些被害死的女子,她們的家人會是什麼心情”,王承恩說著就大聲吩咐道:“把人帶上來!”
緊接著,就是一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百姓被帶了上來,這百姓一來就跪在了王承恩面前:“見過老爺。”
“你就是孔大栓?據說,當日挖孔聞詩一家祖塋的事,你也參與了,可有這回事?”
王承恩這話一出,孔聞詩頓時就抬起頭來,兩眼血紅的看著那個叫孔大栓的佃農,若不是官兵拉著,只怕這孔聞詩早就跑了過來活吞了這孔大栓。
這孔大栓見到這孔聞詩要吃人的樣子,再加上眼前這麼多官兵,也以為是來找自己算賬的,便忙朝王承恩磕起頭來:
“老爺饒命啊,小的不過是一介草民,哪裡敢冒犯這聖脈,這都是衍生公就是我們家大爺安排的,說是孔聞詩作惡多端,其祖上不配待在祖塋,當拋屍荒野,所以我們才做了此事。”
王承恩見孔聞詩都聽明白了,也沒追究這佃農孔大栓而是著人重新尋了塊荒地幫著孔聞詩將其祖宗重新埋進土中,然後就帶著孔聞詩回到了曲阜城。
一路上,孔聞詩是一言不發,最後卻是忍不住地朝王承恩說道:“王公公,罪民請求見見自己的妻兒,還請王公公開恩。”
王承恩見他嘴角抽動,似乎又要哭的樣子,也惹得他也不禁心有不忍,主動將自己的絹帕遞給了孔聞詩道:“不著急,我既然說了要讓你見你妻兒就自然會讓你見,而且你會很快就會見到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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