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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恩去將孔聞詩帶出來,並讓他孔聞詩卻瞧瞧那個被他所保護的宗族族長即衍聖公孔胤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無所知的孔聞詩現在並不知道這些,他現在則是安然地坐在幽閉的大牢裡,看著透過小孔的幾束光線,他不由得苦笑起來,而在他面前擺著的則是一紙一筆,是袁可立刻意給他準備讓他好寫遺書的。
他現在唯一放心不小的確是自己那還不過幾歲的孩子和與自己舉案齊眉幾十年未曾有過一句怨言的糟糠之妻,他現在有一種強烈的愧疚感,不過一想到孔胤植答應過自己要替自己好好照顧自己的妻兒,且還要送自己孩子讀書走科舉之路,他便也放心不少,想著自己是不是把自己平生閱所得都寫出來將來好留給自己的孩子,讓他少走彎路。(未完待續。。)
第兩百零七章 面對祖墳被挖的孔聞詩
孔聞詩思忖了許久,才決定鋪開紙張準備蘸墨寫遺書,他決定要一改自己昔日追求華麗詞風的文章風格,準備以簡單易懂的文字去告誡自己那即將永別的孩子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
可就在孔聞詩筆走龍蛇時,外面突然傳來鐵鎖被解開的鏗鏘聲。
俄然,就是王承恩走了進來。
王承恩朝要喊孔聞詩自己駕到的獄卒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驚動孔聞詩後,就親自輕悄悄地走到了孔聞詩跟前來。
孔聞詩還以為是袁可立又來勸自己,便也不抬頭,直接回道:“中丞不必白費口舌了,孔某自知罪孽深重,即便被判凌遲也無所謂,也不敢怨恨陛下一句,只求能死得其所,保我儒林孔門的千年基業。”
“孔先生倒不愧真是一目無君上眼裡只有宗族的昏聵無恥之輩,即便是到現在也還在為包庇兇犯而沾沾自喜,本宮也算是臉皮不薄但也沒有您這麼厚”,王承恩說著就冷笑了起來,兩眼看著看上去倒也雋秀的字型還不由得暗自惋惜起來,暗想這麼一個頗有才華卻如此愚鈍也著實令人唏噓。
孔聞詩這才反應過來,敢情此時來見自己的不是袁可立,聽其聲音不陰不陽似乎是宦官。
內心其實也還盈盈期盼當今陛下會對自己網開一面的孔聞詩忙抬起頭來,見王承恩身著蟒袍,頭戴著三山帽,且正是那日在曲0阜縣衙上看見的那位隨侍在陛下旁邊的大宦官,孔聞詩心裡不由得陡然升起一股強烈的求生**。
“帶罪之民見過公公,不知公公此番前來是為何意?”
雖然孔聞詩沒有故意表現出來對自己即將受凌遲之刑的擔憂,但王承恩還是從他眼裡瞧出了他不想挨千刀萬剮的本能反應,便故意聲色嚴厲地對孔聞詩說道:“我乃司禮監掌印太監王承恩,奉陛下諭旨,前來帶被判凌遲之刑的孔聞詩巡街。”
說著,王承恩就轉身說道:“走吧,孔聞詩。”
孔聞詩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凌遲”二字,也最不願意想起的就是自己即將被凌遲的事,昨晚也不知道是袁可立故意而為之還是恰巧,押在他隔壁的幾個犯人足足將了兩個時辰的關於凌遲時之慘烈的話題,著實讓他這個連殺雞都不敢的書生驚嚇了一夜。
現在,偏偏王承恩還故意在說“凌遲”二字時,弄得孔聞詩心裡也更加有些對死亡的恐懼來,他不知道陛下為何要讓自己巡街,他甚至還擔心陛下會不會因為憎恨自己而要把自己在押解進京之前就當著整個曲0阜鄉黨的面將自己凌遲處死。
那樣豈不是就真正的要被所有的鄉鄰所知道,自己是一個被凌遲處死的十惡不赦之徒,到時候真的讓鄉鄰都知道了自己是殘害幼女的畜生,那隻怕自己的名聲會不好,而自己的孩子也會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素來更在乎聲譽的孔聞詩越想越害怕,最後不由得朝王承恩拱手問道:“敢問王公公,不知陛下為何要罪民遊街,可否請公公明示一二。”
“陛下的意思,我哪裡知道,讓你遊街遊街就是了,走吧!還磨蹭什麼,難不成你還想抗旨不遵嗎?”
王承恩這麼一說,孔聞詩也沒辦法再問,就也只好拖著沉重的鐐銬,穿著素白殘破不堪的囚服跟著衣著華麗的王承恩走了出來。
等孔聞詩一出來,就見牢門外停留著一輛馬車,而王承恩先坐了上去,並朝孔聞詩招手道:“上車吧。”
不是遊街嗎,為何不是囚車而是馬車?
孔聞詩雖然感到驚訝,也沒敢多問,一上馬車後,王承恩就直接對外面駕馭馬車的兵卒吩咐道:“先去孔氏宗祠。”
孔聞詩很想問為何是去宗族祠堂,但見王承恩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也就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