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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泰聽此愣了片刻,倒是永安伯李永清先暈了過去。
李建泰在愣了片刻後反而還哈哈大笑起來,誰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且沒待他這東廠的人來殺他,他就直接撞向了木柱,但到底沒撞下去,在半途中又停了下來,緊接著就又無奈的嚎啕大哭了起來。
劉汝愚見此不由得搖了搖頭,心想當今陛下說的對,如今這些文官們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且不說能力如何,連氣節也不比成化正德年間了,連自殺的勇氣也沒有,撞個柱子都不敢撞下去。
不過,這樣也好,對於劉汝愚而言,這樣也省去許多麻煩,正好可以藉著李建泰這條線索繼續摸索下去。
“李建泰之性命暫且留著,其餘家眷一個不留,其府裡所有案牘文書一律封存,嚴加查驗與之來往之人!”
劉汝愚說後就來到了李建泰身前,突然就發現了永寧伯李永清也躺在了這裡,就不由得驚異地問道:“咦,李爵爺怎麼也在這裡,將他帶下去,次日一早就稟告給陛下!”
東廠的番子剛一提起永寧伯李永清,這永寧伯李永清就突然醒了過來,忙鬼哭狼嚎道:“冤枉啊,冤枉啊,劉公公,煩請你一定要轉告陛下,微臣真的是冤枉啊,微臣都是聽了這李建泰的挑唆,說只要掉幾顆腦袋,東南就能依舊保持原樣,自己就還能賺錢,只是鄭家人換成李家人而已,但微臣真的沒敢蓄謀殺害朝廷命官呀!”
劉汝愚見永安伯李永清哭得如此悽慘,也不好再說什麼狠話,只得好言相勸道:“你請放心,我會把你的話原樣轉達給陛下的,但你現在既然出現在這裡,就不是一兩句話能簡簡單單的說清楚的,你先回我東緝事廠待幾日,如果真的查實跟你沒有關係,我們會放你回府的。”
一聽劉汝愚這麼說,這永安伯李永清自是不肯,忙掙扎著要離開:“不行,我不能跟你們去東緝事廠,去了那裡就不能活著回來了,你們放過我,放過我好不好,我可以給你們很多銀子,我可以給你們很多銀子的!”
劉汝愚見此不由得感到很是惱火,乾脆一掌把這永安伯拍暈,並吩咐道:”押下去!”
第二日一大早,朱由校就得知了李建泰被拿,其府邸家眷被殺,以及永安伯也出現在李建泰的府邸且被押解進了東廠一事。
“現在是非常之時當用非常之法,不必在乎這些人是什麼身份,一律嚴加審問,審問出人物無論其官職有多高,權力有多大,一律先抓再審,朕倒要看看,這裡面的水到底有多深。”
朱由校毅然下達了這樣的命令,並又吩咐兵部左侍郎楊嗣昌道:“傳朕旨意,調集禁衛軍第三軍進入京城戒嚴,加強城中巡邏,以謹防生變。”
楊嗣昌只得領命而去,並也感受到出來,當今陛下這是動了殺心,想要再大清洗一遍,好重新整合力量,為接下來的北方滅建奴和打擊羅剎國打基礎,以免到時候陷入內憂外患的境地。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朱由校雖然不過動了動嘴皮子,但在一夜之間就決定了無數人的生死,大明這個國家暴力機器一運轉起來,整個京城就陷入了一片恐怖氛圍之中,也不只是京城,其他地區原本只是潛伏的東廠也開始活躍起來。
第三百九十五章 讓伽利略來大明
天啟朝的中葉對於大明百姓而言是一個繼隆萬年間後的又一個平靜而又溫暖的春天,但對於官員和勳戚們而言卻是一個繼洪武永樂成化嘉靖後又一個嚴冬。
非是朱由校想要跟這些官僚們過意不去,畢竟大家都屬於統治階級,都屬於萬惡的既得利益者,但自己想要的是統治的長期合法化,而這些貪婪而又自私的傢伙們不但敗壞著自己合法統治百姓的形象如今還阻礙自己在海外賺銀子。
朱由校這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的,想賺銀子,大家可以一起賺,但若是隻想自己賺銀子不讓自己這個皇帝賺,那自己這個皇帝只能強制剝奪你合法賺銀子的權力。
永寧伯李永清沒有架得住審訊,很快就供出了好幾個國公侯爵伯爵的勳戚,而且拔出蘿蔔還帶出泥,連帶著朝中的內閣大學士和尚書侍郎也有幾個牽連了進來。
朱由校這才看明白,敢情這滿朝文武很多都還是陰裡一套明裡一套,好在現在自己權力正是如日中天之時,這些人還只是對聽自己話的官員實行非常手段,還沒有出現幾年前敢在自己這個皇帝身上做文章的地步。
但誰也不敢確定,隨著事態發展,會不會真的有膽大包天的官員在自己身上做文章,朱由校不由得感到一陣惶恐,恍惚間這整個大明朝就沒有一個值得自己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