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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使用靈力的,只有修士。
可他眼前的這個毛頭小子,體內卻沒有絲毫的靈力!
為什麼?
因為法寶?
還是因為這個小子的修為早已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
梁嚴成舉棋不定,於是只是沉著臉,任憑苻越在前頭衝鋒陷陣,自個兒則穩坐釣魚臺,冷眼瞧著這突然冒出來的小子還待如何。
抱著這樣的想法的,不僅僅是梁嚴成,還有柳婧。
但令他們滿意——又或是失望——的是,面對苻越這樣的挑釁,謝世瑜卻是什麼動作也沒有,只是冷笑一聲,目光如電瞧向了苻越。
僅僅是這樣一個目光,竟就將苻越嚇得一個激靈,蹬蹬後退幾步,小腿肚打顫,背後生生滲出了一聲冷汗。
——太沒用了。
梁嚴成和柳婧擰起眉來,不約而同地想著。
可身處其中的苻越卻完全不這麼想。
對於他來說,方才的那一眼,竟然就像是一柄從他脖子上劃過的刀子一般,這樣距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的恐懼和令人頭皮發麻的危險感,讓苻越又驚又懼,如果不是身為皇子的尊嚴在撐著他,他甚至都忍不住軟倒在地了。
被這一眼瞪得亡魂大冒,苻越就算明知自己有個“仙師”梁嚴成撐腰,但對謝世瑜的懼怕卻怎麼也壓不下,於是縮了縮脖子,乖乖閉了嘴,再不敢上前挑釁了。
索性謝世瑜也沒有將注意力分太多在苻越的身上,在苻越自覺當起了縮頭烏龜後,謝世瑜便將目光再次轉向了柳婧,認真道:“這裡不是個好地方,我帶你走,好嗎?”
柳婧直勾勾地看著謝世瑜的眼睛,原本還有些不耐的心思在對上那雙澄澈真摯的目光後竟是心中微動,雖然依然是神色不變,聲音裡有著不易察覺的異樣,道:“為什麼?”
——這裡不是個好地方。
她當然知道。
在她的幾步外,有合|歡門的標誌性陣法魔羅天象九變陣。但這個由合|歡門的外門弟子構築出來的魔羅天象九變陣,卻只能用殘破來形容,最多也就是騙騙普通人罷了,所以下頭那些合|歡門弟子的所作所為,在她眼裡,幾乎是一覽無遺。
但儘管如此,柳婧卻沒有絲毫不自在,不僅是因為梁嚴成和苻越不知道她看得到,更是因為她早已習慣了。
她是魔門中人,更是焚空界最大的魔門之一的屠靈殿的弟子!
這樣對普通人來說無比汙穢糟心的事,柳婧早已見怪不怪,甚至還曾同莫長歌親身參與過,所以外頭的那一幕,對於柳婧來說,自然是算不上什麼。
而如果要說是因為這裡太過危險的話,也著實說不通,畢竟她才是這裡頭修為最高的人,按照謝世瑜方才那麼奇特甚至神奇的出現方式,他應當也知道才是。
所以……為什麼要帶她走?
柳婧想不明白。
可對於謝世瑜來說,他卻以為柳婧的那句“為什麼”是在問他為什麼會說“這裡不是個好地方”。
謝世瑜頓時就張口結舌,有些說不上話來。
為什麼這裡不是個好地方?
他該如何跟這位姑娘說?
是說“雖然你看不到,但是在你幾步外就有一群人在你面前表演活春宮”?還是說“首座上坐著的那個老傢伙不是好人,看你的眼神色眯眯的就好像想要把你一口吞下去似地”?還是說“你的酒裡被下了那個什麼的藥,如何喝下去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好”?
謝世瑜只覺得自己的血又向著臉上湧去,就算系統在他腦子裡大叫著“只是讓你說個理由又不是讓你推了她有啥不好意思的啊”,也依然吞吞吐吐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終於,謝世瑜一咬牙,也不等柳婧回答,拉著柳婧就要從她身後的那扇門離去。
到了這時,梁嚴成終於坐不住了,手一揮,門就在謝世瑜和柳婧面前合上。
梁嚴成盯著謝世瑜那張年輕的臉,終於還是摒棄了“修為高得不露出半分靈力”的可能,膽子壯了五六分,陰陽怪氣地說道:“小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可將我們極樂門放在眼中?”
所謂的“極樂門”,只不過合|歡門門人對外的一種隱晦的稱呼罷了,這一點柳婧明白,謝世瑜卻不是十分明白,畢竟羅拂留給他的那些典籍裡頭也不是什麼都會寫的。
謝世瑜眉頭微皺,只以為這所謂的“極樂門”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不過樑嚴成這金丹期的修為也著實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