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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子嬈道,“屬下已經查過,這奚堯與赤焰軍隱字營上將白信原屬同門,當初投效軍中,憑藉幾次戰功升至副將,這麼多年竟無人知道他的真正來歷。”
叔孫亦皺眉道:“看來宣國針對王域的佈置由來已久,十三連城恐怕危機四伏。這件事不要洩露出去,以免奚堯另有同夥,走漏訊息。”這時出城探查軍情的斛律遙衣
回來,報說宣軍開始在護城河不遠處準備壕橋、飛樓等物,並且囊土運石,源源運往禁谷,恐怕不久便要強行攻城。叔孫亦見到她心頭一動,將密信遞去道:“你可知曉宣軍素日所用的隱語?”
斛律遙衣道:“宣軍有三種隱語,卻不知是哪一種。”低頭細看密信,推敲思索,突然說道,“有了!明晚三更,斜谷xxx道襲城。”
叔孫亦喜道:“確定無誤?”
斛律遙衣道:“宣軍的三種隱語,一是赤焰軍十營彼此通訊所用,二者則是赤焰軍與十九城軍部聯絡所用,若是這兩種我便所知有限,但這密信用的是第三種,和對柔然族傳令的陰文恰好相同,所以我一見便知。”
“明晚三更,斜谷xxx道襲城。”子嬈把玩手中金筒若有所思,稍後問道:“叔孫先生,玉淵城外何處最利於設伏?”
叔孫亦道:“天鼓峽毗鄰絕淵,險道崎嶇,若是伏擊大軍,此處最是得宜。”
“好,那就是天鼓峽。”子嬈轉身對蕭言道,“莫要傷了這鳥兒,稍後帶至城郊將它放回去。”
斛律遙衣甚覺奇怪,問道:“公主何以放這鳥兒回去,倘若對方只見鳥兒不見密信,豈不心下生疑?”
幾人中叔孫亦才智最高,已是明白子嬈用意,笑道:“上兵伐謀,公主想必是要勞遙衣姑娘略施手段,遣詞造句,立一大功了。”
斛律遙衣身為柔然族間者之首,心思自是十分敏捷,立刻醒悟過來,杏目閃亮,“公主放心,我可以保證以假亂真,定叫宣軍乖乖入甕。”
雪掩密林,一道赤色輕影掠過冰地霞光,在山林上方盤旋一週,直投隱字營主帳而去。飛鳥振翼之聲撲面而來,白信左手輕輕一抬,那赤鳶雙爪擒住主人手上鋼腕,收翅落定,復又躁動地撲跳數下。半明半暗的大帳之中,一具血屍赤身躺在銅案之上,雖已經過特殊處理,但屍身腐敗的氣息仍舊引得鳶鳥貪婪盯視。
白信自鳥兒腳上取下金筒,手臂一揚,那赤鳶趁主人檢視密信之際倏然振翼,啪地啄中屍體眼睛,叼起一溜血肉向上飛起,白信皺眉瞪了它一眼,卻又忽然轉出喜色。那赤鳶吞掉屍體一隻眼睛,低頭看著主人的動作,張開鋒利的血喙厲叫兩聲,白信將手一揮,鳥兒衝出帳外,擦過營前戰士鋒冷的長戈,落向宣軍大旗之上。
“好威風的鳥兒。”
白信隨之出了大帳,忽聽有人遙遙拍手稱讚。赤鳶在旗上撲翅厲叫,只見一隊人馬來到近前,當先一人正是少原君皇非,笑吟吟向這邊看來,“遠遠見白將軍愛禽歸營,想必是帶回了什麼好訊息。”
他是三軍主帥,宣王之下萬軍之上,赤焰軍諸將即便對此頗為不滿,卻也不敢拿軍令玩笑,軍情xxx事務仍是要向主帥稟報請示。白信施禮相見,將赤鳶帶回的密信送上,“奚師弟送出訊息,今晚三更天鼓峽襲城,他必是尋到良機,能夠裡應外合。”
皇非看了一眼密信,道:“天鼓峽?那處地勢極其險要,天塹險道僅容一人勉強透過,不可能派騎兵大舉進攻。”
白通道:“暗夜襲城只選精銳好手即可,各營騎兵只要做好攻城的準備,一旦兄弟們成功入城,大軍即可揮師強攻,玉淵城不愁不破。”
皇非點頭道:“如此說來,天鼓峽必要偏勞隱字營的兄弟了,不如便由白將軍親自領兵,也方便與城中配合。”
白通道:“此次行動事關重大,末將恐難當大任。”
皇非哈哈大笑,“若我沒有記錯,白將軍是那日在點將臺上唯一沒有受傷的人,將軍的武功造詣絕不在如衡、樂乘等人之下,又何必如此謙遜?”
白信抬眼與他對視一瞬,便道:“若是軍令,末將自當遵從,但只盼主營騎兵莫如前夜,遲遲不見發兵。”
皇非笑道:“那白將軍行動之前,切記檢查煙火訊號,以防意外。”
“君上放心,一切會由奚師弟安排,如此或許更加穩妥。”白信面上未有異樣,心中卻是暗自冷哼。前夜阻擊王師,飛狐陘赤字營守軍遭遇王師主力,幾乎全軍覆沒,上將如衡亦殞命敵手。敵軍突襲之時,主營大軍增援斜□,卻發現王師以火把惑敵,看似聲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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