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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桐孫一個人不敢來捕拿石老師,因此用聖旨責成衛撫臺和老大人替他出力,若然公子不肯助他,不但是老大人立有災禍,連衛撫臺也脫不了干係的。那婁桐孫只怕也會到這兒來呢。”鐵鏡心喃喃說道:“我若賣師求榮,定受天下英雄唾罵!”王安道:“老大人若有不測,公子不孝之罪,傾長江之水只怕也洗不清!”鐵鏡心面孔鐵青,揮手叫道:“不要說啦,你且回去,此事待我三思而行。”
於承珠在樹上也聽得驚心動魄,想道:“好呀,鐵鏡心到底是義俠之士,或是個卑鄙小人,也全看他今晚的行事了。”於承珠最尊敬師父,不管如何,賣師求榮,在她看來,那是絕對不可饒恕之事,何況石驚濤又是與她師父齊名的俠義之士!
樹上的於承珠、樹下的鐵鏡心兩人都是各有心思,這時已是月過中天,在萬籟俱寂之中出聽得有人長嘯,朗聲吟道:“不負青鋒三尺劍,老來肝膽更如霜!”一人彈劍而歌,漸行漸近,竟是鐵鏡心的師父石驚濤!
鐵鏡心心頭咚咚打鼓,迎上去道:“師父,你還沒睡麼?”石驚濤彈劍笑道:“今日一戰,大快平生!我高興得睡不著,咱們師徒也有三年沒見啦,今天白天沒空和你說話,特來看你,原來你也沒睡,嗯,你怎麼啦?神色可不大好,是不是白天苦鬥一天,太過累啦?”鐵鏡心張惶失措,道:“是,是有點累,不緊要。師父,你這口劍可真是把寶劍啊!”
石驚濤哈哈一笑,道:“你喜歡這把劍?你的劍術大有進境,文紈和海山的資質可差得多,哈,想不到我石家的劍法,倒讓外姓之人得了真傳!”頓了一頓又道:“這兩年來,我又悟了許多奇妙的變招,明兒有空,一股腦兒都傳授給你,讓你繼承我的衣缽。”石驚濤三個徒弟,連女兒在內,他最歡喜的卻是鐵鏡心,過去他因為鐵鏡心是官家子弟,身世和心事一直不敢向他透露,而今見他參加了抗倭的義軍,連葉宗留也讚賞他,自覺老眼昏花,收了個好徒弟,他的防備之心盡都消散,簡直是將他當作兒子看待了。他今晚此來,就是準備將自己最心愛的冒了性命危險得來的寶劍傳授給他,並立他為掌門弟子的。
若然是在往日,鐵鏡心聽得師父要把新奇的劍法一般腦兒都傳授給他,必定大喜拜謝,而今聽來,卻如芒刺在背,更為慚愧不安。石驚濤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大為驚詫,柔聲問道:“你不舒服麼?”
鐵鏡心訥訥說道:“師父,你這口劍是從哪兒來的?”石驚濤心中一凜,道:“你問這個幹什麼?”鐵鏡心道:“沒,沒什麼!”石驚濤厲聲說道:“是誰教你問的?”鐵鏡心道:“沒,沒人教我,是我自己問的。”石驚濤盯了鐵鏡心一眼,道:“你拜師之時,曾說過什麼事都聽師父的話,還記得麼?”鐵鏡心道:“記得。”石驚濤道:“那麼,你何以要瞞騙師父?為什麼你要問我這把寶劍?”
鐵鏡心道:“師父,恕弟子斗膽,你這口寶劍是不是從皇宮大內偷來的?”石驚濤道:“不錯!是偷來的!如此神物利器藏在宮中乃是暴殄天物,我拿來有什麼不對?”鐵鏡心不敢作聲,石驚濤雙指一彈,寶劍之聲有如龍吟虎嘯,石驚濤仰天笑道:“為這口劍我亡命四方,從無後悔!”聲音一轉,又盯著鐵鏡心問道:“快說,是誰教你問的?”鐵鏡心道:“是御林軍統領婁桐孫教我問的。”石驚濤道:“他在哪兒?叫他前來問我。”鐵鏡心道:“是他逼家父,要家父逼我拿你。”石驚濤冷笑道:“拿我?”忽地醒悟,道:“是了,你若不肯助他拿我,他就要對你父親不利,是這樣麼!”鐵鏡心哭出聲來,道:“是啊,我父親現在已被軟禁在巡撫衙門了。”石驚濤道:“好,咱們師徒一場,你說實話,你心中打算如何?是不是想拿我的頸血去染紅你父親頂上的烏紗?”
鐵鏡心哭道:“弟子不敢!”石驚濤道:“男子漢流血不流淚,我石驚濤既敢大鬧皇宮,天塌下來我也不怕,哭些什麼?什麼敢不敢的?你快說,你到底是打什麼主意?”鐵鏡心道:“師父,你的武功現在已練至爐火純青之境,與你可以並肩相比的當世沒有幾人,你已無須一把寶劍,師父,你何苦為了一把寶劍擔了個叛逆的罪名!”聲淚俱下地勸說,石驚濤沉聲說道:“你我不是外人,不必多下說詞,依你說,我該如何?”鐵鏡心道:“師父不如將這把寶劍給我,讓我交回大內,請求皇上銷了這場公案,豈不是兩全其美?”
石驚濤冷冷說道:“好,好主意!”這剎那間,他傷心到了極點。他本來就準備將這把劍送給鐵鏡心,卻想不到由鐵鏡心先說出來,更想不到的是鐵鏡心把他的行為當作“叛逆”,竟敢要求他繳劍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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