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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請周山民夫婦進關來了。嗯,雲蕾,石翠風很想見你呢。”雲蕾想起以前女扮男裝和石翠鳳作假鳳虛凰的事,笑道:“那麼,我也只好隨丹楓走一趟了。”張丹楓微笑道:“好啦,事情就這樣決定。不談這些大事了,沐姑娘要不高興啦。”沐燕道:“師父說笑了,不過如此良辰佳景,的確還是盡情賞玩湖山為妙。”鐵鏡心見她有點尷尬,陪她說笑了一會,沐燕又愉快如初了。於承珠卻是情懷動盪,不能自休。月亮透過雲層,月影波光,端的是玉宇無塵,山河明淨,有幾隻海鷗,不知是貪戀月華,還是將月光誤作晨曦,兀自在洱海上空飛翔。於承珠忽地想起她離開臺州的那一個早晨,曾下了決心要扔掉自己的記憶的,要像衝波逐浪的海鷗一樣,展翼凌雲。那情景與今晚多少相同,心情更完全一樣。可是她還是拋不開過去的記憶,一個十六歲的少女,正像含苞待放的花,你不能期望她就像大青樹一樣,紮根深入泥土,能獨自抵擋無情的風雨啊。呀,愛情的矛盾與苦惱,還在折磨一個十六歲少女的心。這一晚於承珠又是徹夜無眠,鐵鏡心和葉成林的影子又是交替地在她腦海中浮現。不過有一點不同的是:在以往,當於承珠想起這兩個人的時候,不管她怎樣佩服葉成林,到了最後,卻總是鐵鏡心的影子佔據了她的心頭;但今晚,當第一線晨曦透入窗戶的時候,葉成林的影子卻壓倒了鐵鏡心,於承珠在朝陽的溫暖中也睡著了。待到於承珠醒來的時候,鐵鏡心已經送沐燕姐弟出城去了。小虎子告訴於承珠,說是鐵鏡心曾來向她辭行,見她尚在夢中,只好怏怏而去。小虎子道:“這個人真奇怪,又不是生離死別,我還瞧見他在偷偷地拭淚呢。”於承珠一陣心酸,心道:“莫非他是想與我作最後一次的話別!”也許以後還會見面吧?也許這並非最後的“話別”吧?但在感情上於承珠卻的確是感到“永遠分別”的滋味,正因如此,她沒有讓鐵鏡心得到“話別”的機會,感情上總好像還負著債。
過了兩日,鐵鏡心還沒有回來,帶回來的訊息說:沐國公大致同意段澄蒼的條件,但還要奏稟皇上定奪,同時為了易於傳達起見,沐國公提議由波斯駙馬段澄蒼奏請朝廷封贈,因為異國公主和駙馬來歸,算得是“聖朝佳話”,封段家為王,也有個好的藉口,這種種計劃,還得等到沐國公回昆明之後再詳談。
這一日張丹楓將於承珠喚到跟前,只見葉成林和潮音和尚已整裝待發。張丹楓道:“珠兒,我目前還不能走,可能等鐵鏡心回來之後才動身。你願意等我們一同走呢,還是現在就走?”於承珠本想說:“我跟隨師父。”但聽得師父提起鐵鏡心,躊躇了一陣,抬頭說道:“聽師父吩咐。”張丹楓微微一笑,道:“那麼你現在走吧。我已繪好了一份江南的地圖,你帶給葉宗留,叫他不要貪功,暫時守著江南的地盤便好。”於承珠接過地圖,眼前忽然現出晶瑩的淚珠。張丹楓道:“你們走吧。嗯,這裡有一包大青樹的種子,成林,你帶到江南去,看它在長江兩岸能不能生長?”葉成林怔了一怔,茫然接過種子。張丹楓笑了一笑,但見於承珠已拭了淚痕,隨著他們走了。正是:
長江縱有風波惡,大樹盤根可護花。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六回
一個多月之後,潮音和尚、葉成林和於承珠三人,已穿過了雲貴高原,取道湖南,進入了江西山區,葉宗留的兵力佔據著浙江、江蘇、福建三省的沿海地帶,只要過了江西,進入浙江,那便是葉宗留的勢力範圍了。
張丹楓愛護徒弟,仍然把那匹照夜獅子馬讓給於承珠乘坐,潮音和尚的坐騎也是一匹寶馬,只有葉成林的馬匹較差,但也是段王爺所送的大理名馬,贛南雖然是山區,但比起雲貴高原,已算得是坦途了,以那三匹馬的腳程來看,大約不需十日便可回到浙江,經過個多月艱苦的旅程,這時才鬆了口氣,三個人的心情都舒暢了。
這一個多月,於承珠與葉成林雖是朝夕相對,但葉成林沉默寡言,又有潮音和尚這麼一個長輩同在一起,除了有時談論一些武林故事之外,於、葉二人極少私下交談,於承珠的心事更沒有在葉成林跟前透露過半點。葉成林雖然有時從於承珠緊鎖的雙眉,猜到她心中有所苦惱,可是於承珠不說,葉成林他從不敢問。不知怎的,離開了鐵鏡心之後,於承珠反而有時掛念起他,尤其每與葉成林和她說話的時候,鐵鏡心的影子更會突然地從腦海中浮起。
到了江西,沿途所有的都是逃難的人們,原來官軍準備南北夾攻,有一支大軍正從湖北南下江西,所以接近戰區的江西東北部的老百姓紛紛避難,十室九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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