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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好玩,回去之後,關在府中,那可夠悶氣的啦。”烏蒙夫哈哈大笑,道:“原來你是貪這兒好玩,不願回去。好吧,這次戰禍消除,咱們正該慶賀一場,今晚就到洱海泛舟去。一來讓你玩個痛快,二來給你們送行。丹楓,你大約不日也要離開蒼山了吧?”張丹楓點了點頭,於承珠心中一動,只見葉成林面露喜色。鐵鏡心卻有點尷尬的神情。
“洱海月”是大理最著名風景,這一晚他們分乘兩隻畫肪,在洱海賞月,烏蒙夫夫婦,謝天華夫婦,黑白摩訶,段澄蒼和波斯公主等在一條船,張丹楓夫婦,潮音和尚和鐵鏡心,於承珠,葉成林,沐燕姐弟等幾個小輩在另一條船。碧波似鏡,月華如練,一望無際的洱海上浮沒著帆影點點,漁火星光,互相輝映,說不出的寧靜幽美,真教人想象不到,前兩天這裡曾捲起過血浪腥風。沐燕傍著鐵鏡心,指點湖上的風景,於承珠忽然感到一陣迷茫,心頭好似有一種預兆,好似鐵鏡心明日送沐燕姐弟回去之後,就要和自己遠遠地離開,不知怎的,忽似有了幾分傷感之意。鐵鏡心卻是意態甚豪,只聽他扣絃歌道:“洞庭青草伴中秋,更無一點風色。玉鑑瓊田三萬頃,著我扁舟一葉。累月分輝,明河共映,表裡俱澄澈。悠然心會,妙處難與君說!”沐燕不待歌完,便拍掌讚道:“張於湖這青洞庭秋月,真是千古絕唱!可惜他不曾到洱海泛舟。”張丹楓勾起文思,微微笑道:“太湖與洱海,猶如西子王嫡,各有其美,咱們兩處的月色都曾賞過,比起前人是有福得多了。”歇了一會,鐵鏡心續歌下半闋道:“應念嶺表經年,孤光自照,肝膽皆冰雪。短髮蕭騷襟袖冷,穩泛滄溪空闊,盡汲西江,細斟北斗,永珍為賓客,扣弦獨嘯,不知今夕何夕?”沐燕擊掌笑道:“盡汲西江,細斟北斗,永珍為賓客!真是大手筆,大氣魄,張於湖曾中狀元,自有氣概,若是落魄文士,那是萬萬寫不出來!”言中藏有深意,那是勸鐵鏡心在她父親之下,求取功名。於承珠眉頭一皺,卻不說什麼。但見鐵鏡心滿滿地欽了一杯酒,眼光一瞥,正向自己這面射來,於承珠低頭玩水,但聽得鐵鏡心說道:“洱海月色雖美,但我卻更懷念長江,只可惜千年以來,多少英雄,盡是把長江作戰場,弄得波濤洶湧,令幾許高人雅士,辜負了美景良辰。”有意無意,眼波又在於承珠的臉上掠過。
於承珠輕輕拂開飄到身上的浪花,洱海的月夜美極了,朦朧的月色就像一層薄霧輕紗,罩在水面上,浪花飛舞,水氣濛濛,恍似淡煙籠碧,如此月,如此夜,本來容易惹人引起美妙的遐思,可是聽了鐵鏡心的話,卻好像不和諧的樂聲,反而破壞了這幽美的氣氛。可憐鐵鏡心提起長江,原是想勾起於承珠的回憶,卻不料這甜美的回憶,也漸漸在於承珠心中變質了。
鐵鏡心把眼偷覷,於承珠一直沒有說話,卻忽聽得葉成林插口說道:“誰不願意有良辰美景,賞心樂事。可是長江南北的老百姓,飢無以為食,寒無以為衣,只怕沒有能似鐵公子那樣的高人雅緻呢!”鐵鏡心被他嘲諷,極不舒服,沐燕道:“如此湖山如此夜,只宜把酒說風花。”與鐵鏡心相視一笑,眉語盈盈,好像是說,你何苦與“俗人”計較。鐵鏡心好像被慰鬥慰過一樣,有說不出的舒服。本來想“回敬”葉成林幾句的,聽了沐燕的暗勸,也不屑說了。
葉成林不理會別人的面色,說開了頭,又往下續道:“古往今來,固然有不少殘民以逞的梟雄,但也不見得就沒有真心真意拯民於水火的豪傑。”於承珠道:“這話說正是,世事原不可一概而論,像你的叔叔,我看他就沒存有什麼私心。”鐵鏡心對葉宗留頗有敬意,聽於承珠將他舉例,默不作聲。葉成林道:“張大俠,長江上空,自下正是戰雲激漫,此地的事情,既然告了一個段落,我叔叔還在候張大俠的迴音。”張丹楓想了一下,緩緩說道:“我會回到江南去的,不過須得待鐵公子見了沐國公之後,這裡的事情安排得妥帖了,我才能協助。”沐燕道:“鐵公子,你呢?”鐵鏡心道:“我縱回江南,也絕不與畢擎天之流為伍。”於承珠道:“你對葉大哥就沒有一點情份嗎?”鐵鏡心道:“葉宗留大哥寬厚待人,我素來佩服,只是他太過寬厚了,只怕要受畢擎天之流的愚弄。我鐵某人豈能受草莽狂夫的號令。”沐燕道:“是啊,那麼,那麼,你……”想勸他留在雲南,忽覺葉成林、於承珠等人的眼光都集在她的身上,她抿嘴一笑,把說到唇邊的說話又吞回去了。
於承珠對畢擎天殊無好感,但聽得鐵鏡心如此說法,好像和草莽之人為伍,就失掉了公子身份似的,心中感到極不自然。潮音和尚道:“我看畢擎天很不錯嘛,你們怎的總似對他不滿。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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