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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冉航雙拳擺在腰間半蹲下說:“這是避免咆哮的時候後坐力太強,瞅瞅前方沒有任何生物然後就咆哮,咆哮吧!”
從我的位置直視過去,我看到了晶瑩剔透的唾沫星子從冉航的嘴裡出發,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七彩炫光劃出一道完美弧線,最終落在張寶強臉上。瞬息之間,有幸目睹這一刻的還有安振。
我說:“我看見吐沫星子了。”
安振的眼睛眯成柳葉形,手在空中揮舞著,瞅著張寶強笑:“剛才那一咆,哎呀……那麼大一塊吐沫星子就飛你臉上了……哈哈哈……”
張寶強抹抹臉。冉航抹抹嘴嘿嘿地笑。張寶強說,讓我噴一下還回來。冉航跑了,張寶強在後面追,他倆跑過足球場,籃球場,從後院到前院一路留下了張寶強的氣息,點滴,引得學生注目。我發覺張寶強變得很執著。
“別噴了,哥,我服了還不行麼。”冉航奔跑著求饒。
“我咆我咆……我啐……咆咆咆咆……”張寶強離著三四米窮追不捨。
冉航終於反戈一擊,兩人猛烈地交火。我們旁邊看熱鬧的受到影響也跟著噴了起來,逮著誰噴誰,場面開始變得混亂,交戰了數回合,最終在上課鈴聲中結束戰鬥。一群人溼嗒嗒地向教學樓衝刺。
在教室門口站著老王,我與老王短暫對視一眼,其中含義不言而喻,我從老王的眼中讀出了正義。我的工作就是讓正義擁有表現自己的機會,不至於英雄無用武之地。現如今這個和平年代就需要我這種人出來充當反面教材,以配合我佛大無畏精神。
老王稍一抬下巴衝我們說,你們幾個回去。話語間老王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正想是不是也跟著大部隊走,老王再度開口:王宇你啥前兒來的。
我低頭看著地板磚上的花紋說,剛下早自習就來了,早上在家睡過頭了。
“你這一天可真有個老豬腰子,我早自習前兒就在這了,咋沒看見你呢?”
“可能你剛走我就來了”我低聲回答,此話一出我便不再言語,覺得此時多說無益,靜等著老王下審判書就行了。
老王是個高手,批評教育了幾句見我雙目無神精神渙散也就懶得跟我浪費口舌,給我佈置了二十頁的生字就算大功告成放我回到座位了。老王沒忘了提醒我昨天還有二十篇生字沒有交,讓我寫完了一起交上來,我緊忙應承著,點點頭輕聲說知道了。
十八
下課後我拿著稿紙四處央求、懇求、祈求著,沒人幫忙。平時與我一起為伍的都是課堂上的消極分子,沒一個對文知識化有感情的,我不禁痛斥了他們的不仁不義,庸俗,低階趣味,沒有上進心等等,並且一再強調誰幫我寫生字,晚上我請打遊戲機。我的最後一句話起到了實質上的作用,發出去十多張。冉航接過兩張稿紙,說,啥請不請的,不請打幣就不幫忙啦?見義勇為助人為樂那都給誰說的。
“我小心眼兒,您受累了,怪我怪我都怪我。”
冉航在桌後彎腰欲坐,我猛然將椅子橫抽出去,冉航坐在了地上。周圍幾個女生嘻嘻笑著。
這真是地獄般的一日,我為自己公然挑釁中學生行為規範付出了慘痛代價,寫字寫到手抽筋。
當我在極度抑鬱當中時總會遇到各式各樣更沉重的打擊,似乎早有預謀一樣當頭給我一悶棍。有時恰到好處把握敲醒,有時適得其反打得我更為迷茫了。就在晚上放學之後我與父親發生了並不美麗的邂逅,在遊戲廳門口。我在一個及其不合時宜的時候推開了遊戲廳的門打算回家,當我一手推開門一隻腳邁出來,發現了正在橫穿人行道的父親,剛巧他也正在向我這邊看。我認為今天受的打擊已經夠大了,偏偏旱過之後又被淹。
父親的半生可謂歷盡艱險雨雪風霜,遇到了很多註定讓他痛苦又無法避免的人。最初是遇到了爺爺,然後遇見了母親,殘喘之際又遇見了我,一波恰好三折。
父親小的時候如果同別的孩子打架,只要打起來對父親來說就是個悲劇。遇見強敵會被揍一頓,遇到弱手,先把對方撂倒,回家後又被爺爺撂倒。鄰居家每個孩子都明白的一個真理就是同我父親打架絕對不會吃虧,打贏了最好,打輸了就去爺爺那去告狀,保準最低半小時搓衣板。
告別了爺爺的搓衣板之後,父親又攤上了母親的搓衣板。我媽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也不是一個賢惠的妻子,不在於她做了什麼壞事犯下滔天大罪,而是她壓根兒就啥也沒幹,洗衣做飯掙錢養家的事都是父親一個的擔當。母親唯一做的並且始終堅下來的就是為了共產主義而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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