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整齊粗壯,濃廕庇天,步行的旅客可以遮蔭,也可以繫馬歇腳。
丘星河穿了青色的騎裝,鞍後繫了旅行的長馬包,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歇宿,必要時在路旁開啟馬包,以天作帳以地為床。
邀遊天下的人,必須要有隨遇而安的能耐,才不至於為找旅舍而發愁趕路。
車馬行人絡繹於途,誰也懶得理會其他旅客的閒事。
蹄聲礙曙,健馬黃騾以輕快的腳程,向東又向東,馳近前面三岔路口的歇腳站。
說站,有點名不符實,僅有五六戶人家,以及一座頗為古樸的涼亭,四周松柏圍繞,頗為雅緻。
六戶人家,倒有四家是供茶水小食飲馬的小店,店前都加蓋了涼棚,供旅客歇腳或進食。
坐在棚內比坐在店堂安逸些,有許多旅客寧可蹲著進食,不願坐下來慢慢品嚐食物的滋味。
近午時光,真需要歇腳打尖啦?
所以第一家小店裡裡外外,都有食客進膳,樹下拴著坐騎,甚至還停了一部頗為華麗的輕車。
接近第一家小店,便看到一個鐵塔似的中年大漢停止進食,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大環眼中突然出現笑意,臉上有恍然的友善神情。
這位大漢身材高,站在棚口就像一尊門神,頭部幾乎接近了棚頂,腰問所佩的單刀似乎份量不輕。
大漢的吃相頗為粗豪,左手撐著一隻盛了小米粥的海碗,掌心有一把蒜瓣。
右手是一個特大號的鍋餅,中間夾著肉脯,吞一口肉脯餅,咬出掌心一粒蒜瓣,再喝一口小米粥,就是這副德行。
“喂i我認識你。”大漢用肉脯餅向馳近的他一指,說的話含含糊糊,原來一大口餅還沒吞下:“你一定發了財,不但穿得光鮮,而且有坐騎代步,真不錯,莫不是撿到了一座銀山?”
他扳鞍下馬,在樹下拴妥坐騎,順手在鞍袋取出連鞘長劍插在腰帶上,大踏步往小店的涼棚走,臉上有友善的笑容。
“鐵門神宋老哥,兩年不見,你是愈來愈濫啦?像個一窮二白的江湖混混。”他拍拍對方的肩膀笑吟吟入棚:“進來坐,我作東,喝兩碗高梁,有興趣嗎?”
“他孃的!你勾起我肚子裡的酒蟲啦?豈僅是有興趣,我在大樂呢I”鐵門神跟著他佔了一副座頭,放下食物:“真是你,小丘。”
“當然是我丘星河,你所見到的決不是鬼。”他先給自己倒了一碗茶,轉向跟來張羅的店夥:叫、二哥,給M躺夫幾壺酒,幾味燒滷下酒菜。我和這位門神仁兄,都是酒囊飯袋,來大碗的,順便勞駕派人照顧坐騎,謝啦?”
兩人的嗓門都大,吸引了附近旅客的注意。
“小丘,你真的發財了?”鐵門神重拾話題。
“當然不會是拾了一座銀山,你別小看人好不好?以往我丘星河的身上,銀票莊票從來就沒有少過呀?早些年銀鈔還管用,我身上任何時候,都可以構出成把成卷的寶鈔,你少見多怪。”
“少吹牛裝闊了。”鐵門神唆之以鼻:“當年你那股窮酸味,怎麼看也不像有錢人,穿一襲青布泛灰的什麼海青……”
“去你的?沒知識,我又不是和尚,穿什麼海青?那叫博袍,穿起來就像個世外高人。”他拍拍腰間連鞘長劍:“劍藏在袍內,誰知道我帶了殺人傢伙?喂:你最近怎樣?一險倒媚相,輸光了?”
“有肋捱了一刀,氣色那能好?”鐵門神摸摸右肋苦笑道:“差點兒就開窗裂肚,真倒循。”
“怎麼一回事?”
“保了一趟關中鑷,在峙山碰上了一大群毛賊,捱了一刀,總算保住了紅貨,就是這麼一回事。”
鐵門神是徐州的混混,靠保暗傈混口食。
這是說。他是沒有漂局的鋸師,保留但不負責賠漂,用命來巴結貨主。所保的紅貨,以不怎麼值錢的貨物為主,’保費少得可憐,冒的風險卻大,所以稱混。
“我想,你一定碰上了牛魔五那群羅唆。”丘星河搖搖頭:“你這傢伙渾身橫練,只有牛魔王那幾個小頭目,才能傷得了你。呵呵?留得命在,真該喝兩碗替你慶賀,保證你今後時來運轉啦?”
酒菜送來了,兩人一碗碰一碗,先灌了兩壺酒,再重拾話題。
店堂內有食客,不時散逸出一縷品流極高的幽香。
三岔口向南伸出的小道,傳來一陣急驟的蹄聲,接著馳出三匹健馬,三騎士都佩了刀劍,健馬馳出大道,向東急馳而去。
“是從少林來的。”鐵門神信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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