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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縣令沒好氣道:“不必了!等你們出手,只怕我和你姑姑的臉都丟到乾江裡去了。”
蔣紜臉上隱隱怒容:“那幾個老婆子不但把那賤婢之事公然傳播,還加油添醋橫加汙衊把蔣家說得十分汙穢不堪,這樣惡毒之人簡直罪不可恕。”聽到底下人彙報那些閒話時,她就氣得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如今想起來還是氣憤難平。
老婆子?難道是穆媽媽和另外幾個一同被攆的看門媽媽?蔣世友心中一凜。周韻忙問:“那她們如今是在何處?”其實她更想問這件事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後果,事發才不到三天,不知還有沒有挽回的餘地。
蔣紜面色稍霽:“也是那老婆子活該倒黴,她對著胡言亂語的人正好是縣衙廚娘的遠方妹妹,這事立刻傳到老爺耳朵裡,他發了雷霆之怒,又下令抓那幾個婆子回來審問。幸好時間不長,謠言也沒散開。只可惜派人去抓那賤婢時卻是人去空。”
周韻不由鬆了一口氣。蔣世友微微垂了頭,似在自省。
周縣令怪笑一聲,道:“算那姓穆的老婆子走運,關進牢裡還沒開審就直接一頭栽地見了閻王,其他幾個人也沒挨多久。如若不然,我還真要讓他們好好嚐嚐忤逆一縣之首的後果!”
風波後續
馬車咔嚓咔嚓地走著,車裡安靜極了。車外的天色烏雲沉沉,車內更是一片昏暗,前進時不停晃動的車簾子偶爾漏進來些許光亮,映出車內人黯淡的剪影。
來周家時忐忑不安,離去時卻是五味雜陳。蔣世友背靠車壁坐著,頭鬆鬆往後仰靠,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一動不動。周韻端端正正坐在另一邊,沉默地看著他被光線勾勒出的輪廓。
剛才周縣令說出那些話時,蔣世友那陡然間錯愕震驚的表情彷彿還在眼前。三條命,這突如其來的後果給他的打擊一時恐怕難以平復。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一樁後院事,落到如今這樣的結局,早已是大出眾人的意料。而此事引發的各種後果,只怕才剛剛開始。這些事沒完,周家的事也讓人無法安心,周韻蹙眉想著剛才去內室時迎頭撞見的四姨奶奶,那花枝招展的得意樣兒,盛氣凌人的笑容,不知她背後給了自己孃親多少氣受。
暴雨欲來,車外飛沙走石,街市上的行人紛紛避走,吵嚷聲此起彼伏,嘈雜不堪,車內空氣燥熱沉悶,彷彿胸口壓著幾十斤重的巨石,汗水浸溼了幾層衣服,布料溼漉漉黏在身上,更加難受。
蔣世友一直閉著眼睛,眼前浮現的是前幾日在議事廳裡一面之緣的穆媽媽,花白頭髮的老婦人已經記不清長相,只記得那乾瘦的手,死死揪住翠珠衣服的時候上面的青筋凸起幾乎要暴出面板。說話動作粗俗不堪,罵街的潑婦般讓人心生不滿。可是無論她的所作所為如何,卻終歸是一條人命。還有其他兩個被連累的老婆子,總共三個人,不過三天功夫。
他靠著車壁昏昏沉沉,一路搖晃著進了自家大門。剛出馬車,便看見門邊一群丫鬟婆子等著,個個神色倉惶不安。見他二人回來,忙簇擁過來。佳玉上前道:“三爺、三少奶奶,老太太來了。”
周韻一愣,目光掃向蔣世友,他身形微頓,慢慢地繼續挪步往裡走。雅意想上前攙扶,被他揮手趕開了。
佳玉進了正房後一直跟在周韻身邊伺候,此時忙在她耳邊回道:“老太太來了有小半個時辰了,就在正廳裡坐著,把人都打發出來,只留秦媽媽、齊媽媽在裡頭伺候。又把蔣嫂子傳了進去,到現在也沒見出來,只零星聽到裡頭有砸東西的聲音。”她微鼓著腮幫,撲閃著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周韻,神態頗有幾分像當年初來乍到的雅意,果然都是老太太屋裡出來的人,活潑天性。
周韻望了眼前面亦步亦趨跟在蔣世友身後的雅意,對佳玉微微頷首:“知道了。”
佳玉有些熱切的眼神頓時黯淡了,想看熱鬧的心頗有些失望,暗想果然三少奶奶和傳言中一樣是個錐子都錐不出個響聲的悶葫蘆,難怪老太太提到她就恨得牙癢癢。
老太太身邊貼身服侍的大多是老媽媽們,年輕丫頭很少,她本是個老資歷的二等丫頭,因為要過東府伺候三爺才特地提的頭等,歷事少,行事作風不夠沉穩,心裡想什麼都露在面上,周韻一眼看去就猜到她的腹誹。好在這樣的人心眼不多性子直,看著倒比那什麼都埋在心裡的人舒坦些,她也沒有介意。
周韻面上從容,心裡仍免不了翻騰不安,老太太此來,只怕和今日姑父姑姑之事有關。蔣紜是蔣家女兒,鬧成這樣的事自然要知會母親。如此一來,東府這邊之前的隱瞞必然也被老太太知道了,只怕是氣上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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