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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見他木頭樁子模樣,在盛家人面前失了禮數,不由心中不喜,道:“平哥兒,你家兩位舅兄到訪,還不好生招待人家?”蔣世平心裡猶自波濤洶湧,任哪一個男子看到妻子在自己面前主動提出和離都絕對是奇恥大辱,方才被兩位舅兄壓制,怒氣發洩不能,此刻父母在堂,他索性把事情捅開,大家一起遭殃,於是他拿定主意,低聲自嘲道:“不是孩兒不懂禮數,實在是娘子要和離之事太過驚世駭俗,孩兒一下聽愣了,反應不過來。”聲音雖不高,卻很是清晰。
這會兒輪到蔣大老爺和盧氏大吃一驚了,蔣大老爺一拍桌子,整個人彈了起來,指著蔣世平罵道:“孽障,住口!”蔣世平被罵得一滯,賭氣坐到旁邊:“父親何必來說我,如今這話可不是我提起來的。”
盛氏冷眼旁觀,只覺得好笑,這樣一個已經做了父親的男子,面目端正,身形挺拔,看著頗像個有為之人,但他行為處事卻仍像個被寵壞了的孩童,遇事既無魄力也無能耐,這些年下來在外毫無建樹,只把心思花在後院裡,似乎看著妻妾爭寵才能掩蓋住他對於經商一概無能為力的事實。自己這八年真是瞎了眼,就為了這樣一個人,把自己困死在蔣家後院受盡委屈,最後還連累了唯一的兒子,真真應了那句老話,自作孽,不可活。
她低著頭思量萬千,卻不知自己這番心事重重的樣子看在蔣家二爺眼裡就是她預設了此事,兩人驚愕地對視一眼,蔣大老爺百思不得其解,便問盛昌宏:“賢侄,這到底是何故?怎麼好端端的突然說起這個?”
盛氏從位上立起身,恭敬垂首道:“是媳婦無德無能,不堪為蔣家婦,故而求去。”
蔣大老爺看著盛家兄弟神色凝重不似在說笑,盛氏又是前所未見的嚴肅,不禁著急起來,偏生他於家務事上是個慣沒用的,對著這幾個晚輩不知該如何開口轉圜,只好求助般看向盧氏,盧氏會意,起身走近兩步,對盧氏勸道:“平哥兒媳婦,我知道定哥兒的事平兒委屈你了,你且放寬心,待過幾日定哥兒大好了,我一定叫他當著大家的面好好給你賠罪。”
盛氏譏笑著搖頭道:“太太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心意已決,不會更改。”
盧氏見她這裡軟的行不通,便轉而去向盛昌宏道:“盛家大侄兒,此事非同小可,牽涉蔣盛數代的交情和他們夫妻兩個多年的情分。這可是盛老爺的意思?”這話問得深有技巧,可謂軟硬兼施,先動之以情,最後一句問話則恰恰是蛇之七寸,兒女婚事素來父母做主,幾個小輩能決定什麼?而以盛老爺的為人來看,是定然不可能同意和離的。
只可惜,她手段再多,在這幾人面前也是毫無用處。盛家人重名譽,重情義,但是他們最護短,盛昌宏瞥了眼固執站著的妹妹,見她一身消瘦有如皮包骨頭,面色憔悴枯黃,不由得心疼不已,他心中快速過了一遍將來可能會有的後果,迅速權衡了一番利弊,最後拿定主意起身拱手道:“親家太太有禮了,我們來之前家父已說過,因路途太遠不便通訊息,小妹有什麼事一概由我們做決定。長兄如父,若是親家老爺和太太沒有意見,我們便能為小妹之事做主。”雖說商人本性貪利,但盛家祖訓骨肉至親勝錢財百倍,他肯定今日即便是盛老爺在場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盧氏本意是想搬出盛老爺壓一壓幾個晚輩讓他們知道好歹別做出荒唐事,沒想到竟吃了個軟釘子,她本就不是善人脾氣,心中已是頗為不滿,冷冷道:“如此說來,兩位侄兒也是打算要和離了?”盛家人一聲不吭,便是預設了,盧氏重重冷哼一聲,甩袖坐回椅上怒笑道,“既然要求去,那就不用和離了,平哥兒,你這就寫封休書給你媳婦!”
作者有話要說:還差個尾巴……最近大約是有些著涼感冒,腦子漿糊極了,遣詞造句很吃力,一個字一個字往外擠……
休妻or和離(二)
( )盛昌遠雖縱橫商場對這後宅的門道並不精通,但也察覺此事實在是進退兩難,頗為難辦,心裡不免對自家妹子更憐惜了幾分。 如今實在要辯解,便只能把小家定落水之事舊事重提,一切攤開了說,只是這樣一來,怕又要在盛氏心裡劃上一刀了。他拿不準主意,便去看盛昌宏,只見他半眯了眼,猶自沉吟不語。自家這大哥說的話無論在家中或是商場上都頗有分量,如今他一直不說話不表態也不知到底心中是何想法。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是無論如何不能退步,否則被休棄的名聲傳出去,叫盛家的女兒如何在暉州立足。盛昌遠眉一皺,就打算自己出馬為妹妹出頭,正欲開口,卻被妹妹打斷了。
盛氏嗓子微啞;略略提高了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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