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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是細微的神韻嗎?
又或者待她探究夠了,這男人的一舉一動將不再困擾她也說不定。
思緒浮動間,她定定瞅著裴興武輪廓深邃的側臉,瞥見他薄唇掀動。
“兩個多月前,你走水路從兩湖入蜀境,是否在四川雲陽一帶救過一名溺水的小姑娘?”
殷落霞眉心輕蹙,眸一斂,隨即揚起。“是又如何?”
她記起了,先前在出發往大雪山時,確實有名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不知怎地失足落水,待教人從江裡拖起時,小臉泛青,身子冰冷,早沒了氣息。可這與今夜遭圍一事又有什麼關聯?
裴興武似是瞧出她的困惑,淡然牽唇,繼而問:“你還記得用了何種法子救了人家嗎?”
“我……嗯……”她嘴輕嚅,鳳眸中閃爍清輝,緩緩憶及了事情的細節。“當時情狀頗亂,我所乘坐的舟船恰巧經過那處地段,見岸邊圍著不少人又叫又喊的,想是出了什麼事,便讓船老大靠岸一看,才知有人溺水。那小姑娘也不知在水裡待了多久,怎麼也探不到脈象和氣息,我揉著她的肚腹,遂取了隨身的銀針扎入她幾處穴位,連十指也各紮了口子刺激著她,我記得……我沒做什麼呀……”
裴興武的神情顯然不這麼認為。
瞥見她陡現無辜的秀容,在她未曾察覺間流露出全然異於男兒的軟態,裴興武左胸輕蕩,不禁揚眉,隨即,卻將目光移向一江夜色。
他暗自調息,壓下胸中頓生的古怪浮動,清清喉嚨,道:“就我所知,你不僅以銀針相救,還在眾目睽睽之下,對那小姑娘口對住口吹氣,甚至……還揉過對方胸脯。”提及這話,他麵皮略熱,五指忽地緊握鐵簫,側目瞅了她一眼。“那小姑娘恰是『洞庭湖三幫四會』敖老前輩的小愛孫,她認定你當眾壞了她名節,所以,必須對她負責。”
什麼?!“我、我我……”殷落霞雙眸瞠得清亮,簡直難以置信。
菱唇掀了又閉、閉了再掀,她直勾勾瞪人,終是吐出一句話。“我又不是男子。”
“敖家的小姑娘可不這麼認為。”他點出關鍵。
殷落霞又是一愣,話音難得染上躁氣。“我才不管她怎麼想!她她……她若當真把我抓去,我分明是女兒身,難道真硬押著我與她拜堂成親嗎?”
這還像話嗎?
然而,裴興武竟沉默不語,夜下的五官帶著詭異神氣,特別是唇角,欲笑不笑的,似暗示著再如何荒謬之事都可能發生。
心口咚咚兩響,殷落霞袖中雙手握成拳。“你、你不是說笑吧?”
“我什麼也沒說。”峻容調過與她對視,裴興武黝瞳淡玻В�輛燦值潰骸爸皇竅餚媚忝靼祝�俏恍」媚鐫凇喝�鎪幕帷煥錈凰�銥�錚�嚼嫌紙��璧夢薹ㄎ尢歟�閌撬��娜耍�慮槊徽餉慈菀拙土私帷!�
這八成是她聽過最詭譎的事了!殷落霞一個頭兩倚大。
裴興武微微一笑,沉嗓緩語:“你莫怕,待送你回武漢,我會親上『三幫四會』的總堂拜會,將其中利害作個說明。”
“我沒怕!”她回得有些急,眸底的小火竄了竄。
兩人間忽地靜謐而下,他的目光是深而專注的。
殷落霞方寸驀地一緊,鼻息微促,她強自捺下想撇開視線的舉動,抿了抿唇,聲略僵,道:“我並不害怕。”
“我曉得。”他方顎輕點,神態平靜。“你只是感到無奈又無辜。”
“我……”陡地無言,可她討厭這種被料中思緒的感覺。人和人之間,本該有些距離會妥當一點,這男人憑什麼踩過那道界線?
她下顎不馴地揚起,胸中燃著莫名的火氣,掀唇反駁。“你說錯了,我不是無奈、無辜,是怒極、惱極!早知如此,我當初就該袖手旁觀,讓她死了乾脆,也不用惹來這一身腥!”
裴興武抿唇無話,一手仍習慣性地撫觸簫身。
夜風忽地轉大,吹來一江涼意,再次將他的髮絲捲到兩邊峻頰,那雙眼別有深意。
可惡!看什麼看?“你最好相信!”臉竟泛起前所未有的熱氣,殷落霞又是握拳,都快咬牙切齒了。
裴興武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態。
他沉默了半晌,就在殷落霞腦子裡剛興起想將他黑幽幽的招子給挖出的衝動時,他倒慢條斯理地出聲了。
“該走了,有什麼事,待休息過了再談吧。”道完,他旋身便走。
“喂——”這算什麼?
殷範霄怔了怔,定定瞅著男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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