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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敢散步啊,我最怕這玩意了,還是等沒蛇了再說吧。”
紋繡放下手裡的針黹道:“三月三,蛇出山;九月九,蛇進土。現在才五月,離九月還有好幾個月呢。”
俞宛秋嘆道:“幾個月就幾個月吧,總比被蛇咬了好。”
心裡卻在想:其實不用等幾個月的,那一家人好像三月中旬就來京了,算一算日子,已經在這裡待了快兩個月,再過一個月,就該回南府去了吧。到時候,她就可以繼續散步了。
第一卷 侯府寄孤女 第四十章 尚宮刁難
每次看到教禮儀的徐尚宮,俞宛秋都會想到一個人物:容嬤嬤。
倒不是說徐尚宮長得像容嬤嬤,事實上她很秀氣的,完全沒有容嬤嬤那一臉橫肉。以她年將六旬的高齡,依然能給人秀氣的感覺,可見年輕的時候也是位美人。有幾分姿色,有幾分才氣,在宮裡混了半輩子,卻沒混成宮妃,一直幹著服務員的工作。終身未婚,無兒無女,老了從尚宮位上退下來,在京城某個小巷買了所小宅子安身。
如果何小慧不穿越,大概就是這樣的生活經歷了,雖然她們的工作性質不同。
俞宛秋有時候會忍不住想,徐尚宮是不是愛上了先帝,就像前世的她愛上了自己的老闆一樣?即使得不到他的寵愛,也不願在芳華正盛時出宮嫁人,而是默默地守在他身邊,直到他去世,才離開有他的地方,在人世間度過最後的歲月。
徐尚宮的禮儀課可不只教形體動作那麼簡單,她也有文字部分的講授,甚至有自編教材。這說明她不是臨時上陣,而是把教閨秀禮儀當成了退休後的另一份職業。
後來打聽到的情況也證實了這一想法,還是沈涵淨告訴她的,說徐尚宮同時在她的舅舅和姨父家教導禮儀。
俞宛秋記得自己當時還說了一句很小家子氣的話:“既然都是請的同一個嬤嬤,大家又是親眷,為什麼不索性合在一起呢。”她的意思,這樣不是可以省下另外兩筆授課費了。
沈涵淨瞥了她一眼,努力地不把鄙夷擺在臉上,淡淡地說:“真正講究的人家,一個姑娘就請一個教引嬤嬤,像我們這樣一大堆人才請一個,已經夠寒磣了!沒辦法,誰教家裡人多呢。”
這口氣,竟有點感嘆時艱的意思了,但怎麼聽著那麼不舒服,是因為她嫌上課的人多了嗎?她最好搞清楚,俞宛秋可沒沾沈家的光,嫡母沈鵑送她來時給了沈家多少錢,沈家的人可以裝呆不認,但別指望她真呆,會因為沈涵淨的話而不安。
“都進來吧。”那邊徐尚宮拍起了巴掌。
到底是京城有名的教引嬤嬤,徐尚宮上課時很注意勞逸結合、松池有度,她一般上一堂課講理論,下一堂課就實踐,當然,在講的過程中也會同時進行動作示範。
今天給她們講的是五禮之一“賓禮”中的“九拜”。其實九拜中的八拜,如稽首、頓首、褒拜、奇拜之類,都是男人之禮,唯有“肅拜”才是屬於女子的禮儀。
《禮記·少儀》中說:“婦人吉事,雖有君賜,肅拜”,說婦女參加吉慶活動,即使接受國君賞賜,也只需要行肅拜禮就行了。
所以其他八拜徐尚宮只略略帶過,著重給她們講“肅拜”。至於肅拜的姿勢,自編教材中有很詳細地描述,“跪而微俯其首,下其手。則首雖俯,不至於手。手雖下,不至於地。”
俞宛秋不承認自己古文基礎差,可這段話她楞是沒看明白,正頭暈暈目茫茫不知所云,徐尚書卻叫到了她的名字:“俞宛秋,你上來,把肅拜給她們做一遍。”
“可是……”,她根本沒弄懂啊,而且老師都沒示範標準動作,怎麼先叫她示範上了?
但既然被點到,死也要上去的,於是硬著頭皮,照自己的理解做了一遍:跪下,俯首,手合在一起放在腦袋和地面之間。這該是“下其手”而又“不至於地”了吧。
“不對,身體沒跪正,肩膀是斜的,腦袋是歪的,還有你的手,你是怎麼放的?”徐尚宮伸出戒尺不客氣打在俞宛秋手上,冷笑一聲道:“知道的說我在教禮儀,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教你們捉魚呢。”
教室裡轟然笑開了,其中沈涵淨的笑聲最大。最近二人的關係雖有破冰跡象,但能看到俞宛秋當堂出醜,沈涵淨還是很樂意的。
知墨和茗香臉都氣紅了,茗香甚至狠狠剜了沈涵淨一眼,俞宛秋忙用眼神制止。這丫頭最近嫌家裡無聊,纏著要跟知墨一起當她的“書童”,她也覺得讓身邊的丫頭多學點東西是好事,於是把她也帶上了。沈涵淨嚷嚷“人多了”,估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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