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2/4 頁)
,再遇,北風穿院落葉紛紛。斑黃的葉片擦過揚起的衣袂相觸分離落下,樹下人昂首對視落葉的來處,面色寬和不喜不悲,秋落春生萬物迴圈理所當然。老天似乎打定主意要讓周曉蓓對白玉珏的印象停留在仙人級上。不用她說話,只一個眼神一個姿態,便可讓周曉蓓懷疑自己離了人間身在天界。
不自覺地放緩呼吸到停止閉氣仍渾然不覺,周曉蓓迷濛地看著仙女走進來到身旁。缺氧的身體發出抗議,一時岔氣他咳嗽兩下,快速大口吸進空氣。
“神仙?”平穩住呼吸,看著近在眼前的美麗面龐,周曉蓓小心開口。
“姐夫。”仙女口吐仙音果然不凡,恰到好處地婉轉不顯輕飄。在叫他‘姐夫’,等等,姐夫?
周曉蓓彷彿剛清醒般來回打量四周,確定自己並非身在仙境而是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松壑院內。他的態度比之剛才的小心崇敬立馬掉下一個檔次,“你誰啊?”
“十六那天我們見過。我是你妻主的妹妹。”白玉珏仔細地解釋著自己的身份。同時好奇周曉蓓態度前後之差。他之前魂飛天外的表現白玉珏還是很熟的,但凡第一次見到她的眾多男子和小部分女子都會出現類似狀況,等再多見幾次不再驚豔,也多是靦腆羞澀的反應。只剩那些熟悉到知根知底的男子,才會對她的容貌視而不見,還不時啐她一口讓她少拿麵皮騙人。
周曉蓓對她容貌的適應時間實在是快得驚人,前一刻一副要扒住她衣襬頂禮膜拜的神色,後一刻便把她當闖入家中的陌生人對待。
無可否認白玉珏非常美,即便換個世界也是出塵出世的仙女級別美人。周曉蓓能欣賞她的美麗,膜拜她的容顏,卻不能跪倒在她的衣襬下。縱使她變成一穿西裝褲的,他也不要一個比自己都漂亮的偽娘。
“原來是……玉滿的妹妹。”周曉蓓有些轉不過彎該稱呼她什麼。
白玉珏想是對‘玉滿的妹妹’這種用別人給自己身份定位的叫法感到彆扭,決定替她姐夫選擇一稱呼,“長姐如母,姐夫自也算是半個長輩,叫我一聲玉珏,也是可以的。”
多好的人呀。周曉蓓心中感嘆。為人著想,不用他花費時間花費經歷去找旁人旁敲側擊打聽用何種叫法才妥當,一句話乾乾淨淨清清爽爽。要是那時候玉梳也這樣說話不藏著噎著,他就不會丟臉到連自己姓什麼都搞不掂。好在現在他已經知道自己姓周,至於是哪兩個字,不到需要動筆之前,他是不去擔心思了。
美麗的漂孔容易獲取人的好感,更何況白玉珏的臉不屬於給人攻擊感十足的美。周曉蓓很輕易對她放下對陌生人的戒心,幾句往來就似相識多年般熟稔。
白玉珏最能與人分享的是她走南闖北遊歷山河的經歷,旅途中見識到的風土人情,遭遇到的奇聞軼事。她挑其中些有趣的同講故事般講給周曉蓓聽。周曉蓓聽著津津有味,這女尊世界任何一件小事對他來說都屬新奇,再添些曲折,便是怪談一樁。
“我在西南邊境聽過一個傳說。說是穿過西南瘴林,有一蠻荒小國其中女子皆容貌秀麗無中姿之下,偏偏男子個個黝黑粗壯力大如牛恍如莽婦。國中女子以醜為美,不喜纖和佳人,專愛本國的假婦人。其子息十年落地,一年卻可成年,國內可見大人奔走,見不到孩童嬉戲。之所以他們與我們大不同,皆是因為常年飲用有毒的碧溪水。”白玉珏是個很好的說故事人,語調錶情皆隨言語而變,讓她的仙氣沾惹上人氣。
“男人像女人,女人像男人?”那不是和家鄉差不多嘛,周曉蓓奇道,“那碧溪的水能有這用處?”
“那就不知道了。碧溪流淌過瘴林,溪水含毒,喝下的人撐不過十天。”白玉珏陰森森的嚇唬道。
受過恐怖片洗禮的周曉蓓不至於被陽光燦爛下的鬼故事嚇到,他只是想那奇怪林子後會是否有回家的路。
周曉蓓突然不再發問,自顧自走神,白玉珏擔心地喚他回神,“姐夫?”
“我只是想家。”周曉蓓想起過往有些感傷,只是回去的機率他連想都不敢想,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姐夫跟著我走吧。一起回家。”想家自然是回去,何必顧慮太多。演一出小姨子拐帶姐夫私奔的戲碼也不錯,大不了走之前給姐姐留書一封。白玉珏衝他伸出手。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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