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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步並作兩步,很快便回到家。
“呼!”儘管樊嘉士的體力再好,一次要爬五層樓,還是免不了氣喘吁吁。
到了家門口以後他直接推門進去,反正他家窮到只剩一臺電視和冰箱,就算小偷光顧也沒有什麼東西可偷,也沒必要鎖門。
他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背脊立刻升起一股寒意,這代表他媽媽在家,而且正在喝酒。
“嘉士。”
他本來是想趁媽媽還沒有發現他之前,再偷偷溜出去的,誰知道他的動作太慢,被媽媽逮個正著。
“媽媽。”他怯怯地看著王春慧,曾經美麗的臉龐,被沉重的生活壓力和酒精摧殘得失去光華,再也不復昔日光彩。
“你跑到哪裡去了?我一回來就沒有看見你。”最糟的是她的酒癮越來越大,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樊嘉士也越來越怕她。
“我去公園玩。”他回答。
王春慧拿起酒瓶將酒倒進酒杯,順便瞄了樊嘉士一眼,樊嘉士緊張地舔舔嘴唇,好怕她又發脾氣。
“你的臉好髒,過來我幫你擦乾淨。”王春慧招手要他走近,他其實很想逃跑,但又不敢違逆媽媽的意思,只好乖乖聽話。
王春慧全身上下充滿了廉價酒的嗆鼻味,樊嘉士才剛走向她就想吐,但又不敢吐,只好盡力忍住。
王春慧見兒子畏畏縮縮不敢走近,乾脆一把拉過他,拿袖子幫他把臉上的汙漬擦掉。
樊嘉士雖然怕媽媽,但基本上還是愛媽媽,就算被她身上的酒味燻到頭昏腦脹,還是覺得很幸福,至少媽媽是關心他的。
大多數的時間,王春慧對樊嘉士的愛無庸置疑,只有在不如意的時候,她才會想起自己的委屈。
她用力擦樊嘉士的臉,擦著擦著,腦海浮現出一張和樊嘉士一模一樣的臉,那個曾經和她春風一度的男人,有著堅毅的五官、深刻的輪廓和冷酷的表情。她曾經為他深深著迷,甚至主動奉獻處女之身,一夜風流的結果換來的只有獨自生子的痛苦,對方一點都不在乎。
她恨他,她恨樊清凱!因為無法當著他的面表達心中的恨意,只得把這份心情轉嫁到樊嘉士身上。
“……都是你害的!”可恨的樊清凱,竟然狠心拋下他們母子,幾年來不聞不問。
“如果沒有你,我早就嫁人了,日子也不必過得這麼辛苦!”她對樊清凱的恨,毫無例外又化為對樊嘉士的暴力,樊嘉士雖然不知道母親為什麼突然發怒,但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又要打他。
樊嘉士直覺地往後退,此舉惹惱了王春慧,她拿起擺在桌子上的藤條,狠狠地朝他的小腿打下去,樊嘉士痛得哇哇叫,一直想跳開。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打死你算了!”王春慧發了瘋似地拼命抽打樊嘉士的腿,在樊嘉士瘦弱的小腿流下鮮紅色的鞭痕。
樊嘉士壓根兒不曉得自己錯在哪裡,只知道他的腿很痛,唯一能讓媽媽住手的方法只有求饒,他只能哭求他母親。
“媽媽,我下次不敢了,你不要打我!”他一邊躲藤條,一邊哀求媽媽別打他。
王春慧根本聽不到兒子的哀求,她滿腦子都是被拋棄的怨恨和無力生活的痛苦。
咻!咻!
她拼命揮動手上的藤條,下手之重好像在對待仇人,將她對樊清凱的怨恨,全部移轉到樊嘉士身上。
“我失業找不到工作,還要想辦法養你這個拖油瓶,你教我怎麼辦?”王春慧一身酒味的吼道。“你怎麼不死一死算了?”咻!咻!
“媽媽,不要打了!”
“你死一死算了!”
一下、兩下、三下……
藤條如雨絲不斷打在樊嘉士身上,每一下都打得他好痛,每一下都打進他的心底。
“……不要打了……”
樊嘉士在夢中的哀求,換到現實變成一連串的夢囈,隨著猙獰的夢境,越來越大聲,不僅他自己難受,也吵醒了梁萱若。
她從床上爬起來,發現身邊的樊嘉士額頭不斷冒出豆大的汗珠,嘴裡吶吶自語,至於說什麼則是聽不清楚,只看見他的表情十分痛苦,似被噩夢糾纏。
“樊嘉士!”她不知道他作了什麼夢,但她知道這個時候必須把他叫醒,否則他會一直痛苦下去,沒完沒了。
“樊嘉士,快起來,你作惡夢了!”她大聲叫他,他仍然身處於惡夢之中,怎麼都叫不醒。
梁萱若只得用力搖他的肩膀,務求將他喚醒,因為她知道一個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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