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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著憎惡,忙著擺脫,忙著憤怒,忙著傷心,忙著悲傷,忙著痛苦,忙著應付那些他製造出來的一個又一個的意外……已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自傷自憐,甚至沒有時間去想念家人。
現在,她解脫了,同時,也更孤獨了
這半年多來,她已習慣了與他鬥氣;習慣了身邊有嬉笑怒罵,活蹦亂跳的幾頭狼;更習慣了時不時的發生一些令她憤怒又措手不及的小狀況……
如今,一切如她所願,日子過得風平浪靜。卻,索然無味了
家,近在咫尺,只要她願意隨時可以回去。
可,她卻再也沒有了那份迫不及待之感。
那是因為中間夾著楚臨風,再加上如蘭的誤會和二孃的不諒解。
她對自己反覆強調,似乎這樣就心安了,踏實了。
然後,她看到了那輛從太醫院門口疾馳而過的馬車。
白的底,黑的圖案,以灰色線條勾勒。
簡潔,霸氣,冷漠。
是他,大消失了大半個月之後,他又如同鬼魅一樣出現了
意識到這一點,她的心驀地狂跳了起來,全身的血液瞬間都湧上了頭頂,就這麼呆呆地站在路中,任狂奔的馬車向她衝了過來。
“喬彥”一雙有力的手,摟著她的腰,將她及時地拖離路面。
馬車與她擦身而過,捲起漫天的雪霧,沒有半點遲疑地絕塵而去。
“你不要命了,看著馬車過來也不知閃避?”耳畔,有人聲色俱厲地嘶吼。
他的馬車上繪的是狼,桀驁不馴,清高孤傲。而這一輛上繪的是花好月圓,雖花團錦簇,卻終究流於世俗。
她怔怔地看著他,眼神散亂,沒有焦點,喃喃地,近乎嘆息地道:“錯了,只是相似,只是相似~”
多麼可怕,他已成為她生命中的魔障,並不需要出手,只是相似,已令她心跳失速,血液逆流
“你說什麼?”孫逐流微愕:“什麼東西只是相似?”
如玉聽而不聞,兩行清淚緩緩墜下,轉身默默地進了太醫院。
“她怎麼了?”孫逐流一臉茫然,轉而問身邊的林文衝。
“誰知道?”林文衝幸災樂禍地道:“最近一直這樣,失魂落魄的。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哪天就惹出事端,她被趕出去事小,怕是要連累得太醫院一眾同僚都被人罵”
“說什麼呢?”孫逐流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將,將軍~”林文衝駭得臉都變了色,忙不迭地救饒:“是你要問喬大人的近況,我說了,你又不高興~”
“滾”孫逐流惡狠狠地推開他。
林文衝快步逃進太醫院,直到確定他聽不見,這才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罵:“神經病,瘋子”
一直冷眼旁觀的錢錚友這時才慢慢踱了過來,輕拍他的肩,笑:“孫將軍,今日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呃,”孫逐流胡亂搪塞:“剛好路過。”
錢錚友也不說破,笑了笑,抬起下巴朝裡面一指:“將軍跟喬賢侄是好友,有空多跟跟她聊聊。我看她好象有心事,從臘八過後,一直心神不寧。如果家裡有什麼事的話,索性跟院判告個假。這樣下去可不行,萬一哪天開錯了藥,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
提到臘八,孫逐流神色一僵。
到今天,他都不知道那一天自己究竟是怎樣走回家的?
在發生了那樣驚心動魄的故事之後,在他的感情遭到致命的打擊,初戀宣告破滅之後,他還能安然無恙,準確無誤地回到遠在城南的家,實在是個奇蹟。
事實上,從那天開始,他覺得自己一直是一抹活在夢裡的遊魂。每天渾渾噩噩,腦子不清不楚。
所以,在左相跑來向他打聽如玉的情況,似乎有意招她為乘龍快婿時,他腦子一熱,脫口道:“田叔叔,我也沒成親,你為啥不選我呢?”
田青梅對如玉一片痴情,他若是娶了田青梅,等於替她解決了一個麻煩,總算是為她做了一點事,盡了一點心意。另一方面,也,斷了自己的痴念
田墨軒錯愕之餘,喜出望外:“小女嫁賢侄,會不會高攀了?”
他身為大將軍,官居二品,又是皇帝的親侄子,恭親王世子,是真正的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金龜婿跟無依無靠,單憑醫術在朝堂立足的喬彥豈可同日而語?
田青梅嫁給他,無疑是上輩子修來的福份
“田叔叔若不嫌棄,那我就稟告父王,擇日下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