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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據一般,生生的折磨著他?
不是說,醉了就什麼都不會知道了麼?
父王……此刻如果你在,你是會跟孩兒一樣心痛,還是會為孩兒終於成家而高興?
朱高熾再次閉上眼,酒液順著大敞的壇口倒了自己一身一臉。眼角滑落一滴晶瑩,與酒液一起流下,無聲無息。如同自己心中凜冽的痛,除了他自己,再無人知曉。
夜風微涼,紅燭搖曳,婆娑樹影從雕刻精美的窗欞外灑落進來,影影綽綽。
華麗新房,大紅幔帳,層層疊疊的紅紗,金絲銀線的刺繡在燭光映襯下閃爍耀眼光芒。
如意稱,合歡酒,一應象徵美滿幸福的瓜果點心整齊的擺放於圓桌之上。
靜謐的空間裡,除了喜燭偶爾跳動出些許火花發出的嗤嗤聲響,再聽不到一絲動靜兒。
端坐在床邊兒的人兒身體漸漸有些傾斜,卻在片刻之後一個驚神趕緊又端正的坐直了身子。
門口傳來悉索的聲音,她緊張的握緊了手中的如意鎖,等待著新郎推門進屋。可是等了半天,卻沒有聽到推門的聲音。仔細辨去,才發現剛才只是風吹動了門板。
張雲舒的心再次沉下去,不由得有些失望。
餓了一天,坐了一天。沉重的鳳冠,繁複的霞披,鮮紅的蓋頭,每一樣都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可良好的家教卻讓她不得不規規矩矩坐在這裡,等待那個他記憶中的人前來揭開自己的蓋頭。
現在是幾時了?應該已經過子時了吧。他怎麼還不來?是賓客太熱情,將他絆住了?還是喜酒太香醇,讓他飲醉了?抑或,他根本就不願娶她,所以遲遲不願進這個洞房?
張雲舒握著如意鎖,手指一下下在上面撫摸,心裡因為種種的不確定而有些七上八下起來。
九歲訂親,十年來一直未行嫁娶之禮,其中會發生的可能性她不是沒想過。可是因為先皇賜婚,所以她的家人一直都堅信她會成為王妃,而他自己也認定,生命中,只有一個叫朱高熾的男人。
其實對於朱高熾的印象,她實在是有些模糊。兒時的記憶因為時間的流逝,都已經淡得不成樣子,有的只是一個如同隔著一層白紗的輪廓,看不真切。
十年,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樣子?父親說他文韜武略,玉樹臨風,想必定是人中之龍,氣宇不凡。他會喜歡自己嗎?還是早已有了喜歡的人,所以才遲遲不肯娶她過門兒?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他不請旨退婚,還要跟她成親呢?
他願意跟她成親,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還記得她,記得他們兒時的戲言?
已經忘記是幾歲的事了,他跟隨燕王從北平回來參加先皇的壽宴,拉著她的小手說,雲兒,等你長大了,哥哥就把你娶回家。
記憶真遙遠……遙遠到張雲舒都已經想不起來那時候朱高熾的模樣,只記得他稚嫩的聲音,溫暖的笑容……
大概因為這一天的婚禮真的讓她太累太困,打起精神的張雲舒想著想著,眼皮又開始往下耷拉。
門卻在此時被人吱嘎一聲推開,她再次從瞌睡中驚醒,聽到門外王公公的聲音。
“時候不早了,殿下早些歇息吧。”
張雲舒沒聽到回答的聲音,但她聽到了有些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想來應該是送朱高熾過來的太監侍衛們離開了。
門被關上,空間裡再次安靜下來。
朱高熾看了看門外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禁衛軍,無聲嘆息。
轉過身,有些踉蹌的走到桌前,拎了茶壺倒了杯水剛要喝,卻在扭頭之間看到坐在床邊依然穿戴整齊,蒙著蓋頭的張雲舒,心底有些不忍,放下茶杯走了過去。
張雲舒聽到腳步聲朝自己而來,心裡更加緊張,手中的如意鎖差點兒被自己捏碎,屏住呼吸等待他掀開蓋頭。
因為喝了太多酒,朱高熾頭疼得厲害,雖然還不至於爛醉如泥,但也是相當難受。
張雲舒從蓋頭的下方看到他腳步有些不穩,知道他定了喝了不少酒,對自己剛才的胡思亂想倒是放下心來,這至少證明他是喝多了,而不是因為不願娶她才遲遲沒有進入洞房。
朱高熾本想掀開她的蓋頭讓她吃點東西,因為想著她在這坐了一天應該也累了。可伸出的手卻在半空中突然收住,混沌的意識在瞬間清醒了大半。
這蓋頭不能揭,揭了不就表示自己接受她成為自己的妻子了麼?
他心裡明明沒有她,將來也不可能將她裝進去,這樣白白犧牲了一個女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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