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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倆看著道衍唸唸有詞的走開,同時無語,搖搖頭離開了大慶壽寺。
由於這件事關係重大,所以朱棣在跟道衍商量的時候並沒有讓朱高熾參與,但現在已經確定下來,便覺得對他不應有所隱瞞。不管他的身份是自己的兒子,還是愛人,都有權利知道這件事,並做出選擇。
畢竟造反不是好玩兒的事,成則名垂千古,敗則遺臭萬年,且有可能會屍骨無存。如果他不願意跟著自己冒這個險,那他會給他安排好所有的退路,就算日後兵敗也能保他全身而退。
不過,當他晚上將這兩個選擇擺在朱高熾面前時,朱高熾只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父王,你真是好偉大。”
朱棣聽出他話裡的不悅,摸摸鼻子繼續道:“父王是為你好……”
朱高熾不待他說完,便直接出聲打斷了他的話:“你要真為我好,就讓我跟你生死相隨。”
朱棣無奈:“你可想清楚了?”
“再清楚不過了。”朱高熾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走到他面前,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滿是堅定,“父王,不管前路如何,孩兒都要跟你在一起。”
“熾兒……”朱棣嘆了口氣,將他攬入懷中,吻著他的額頭,“不後悔麼?”
“從一開始就不曾後悔。”朱高熾順勢環住他的腰,將自己整個兒窩進他懷裡,“再說了,你一定會成功的,你一定會成為歷史上最偉大的皇帝。”
朱棣失笑:“你怎麼知道?”
朱高熾仰起頭,笑眯眯道:“因為孩兒來就是為了幫您成就大業的啊。”說完之後又在心裡加了一句:廢話,你不當皇帝明成祖從哪來?所以,我這個賭注下得絕對是包贏不輸啊。
朱棣再次失笑,突然想起一個從來沒有問過的問題:“你小子到底是從哪來的?”
朱高熾聞言眨眨眼,沒正形的接了一句:“被雷給劈出來的。”
“雷給劈出來的……”朱棣喃喃重複著他的話,隨即又想起六年前張真人給他的那個錦囊,上面有一句“異世雷霆震,赤子火中來”,難道這傢伙真是被雷給劈出來的?這也太
離譜了。
朱高熾見他愣著不說話,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父王,我開玩笑的,你該不會真以為我是被雷劈出來的吧?”
“那可不一定。”朱棣抓住他的爪子,將他拽到床邊,從一旁書櫃的暗閣裡拿出一個錦盒,再從裡面取出一個錦囊來遞給他:“這是六年前一位得道高人交給父王的,父王一直沒參透其中的玄機,你來幫父王參詳參詳。”
朱高熾接過那錦囊開啟:“父王都參透不了,孩兒怎麼能看得透?”
朱棣指了指錦囊:“你先看了再說。”
朱高熾不敢怠慢,點點頭將那紙箋開啟,只見那宣紙因為時隔六年已經有些泛黃,但上面的字跡卻仍然清晰可辨。
“烈日片雲過,耕牛蹲井沿。子星光芒現,奈何頂壓寶。異世雷霆震,赤子火中來。強枝遇弱幹,王字當出頭……父王,王字出頭,不就是個‘主’字嗎?果然是高人,竟在六年前就預測到您要當這天下之主了。”
朱棣笑道:“這最後一句與你下午所對的對聯是一個意思,本王已經知道了。只是不知道前面幾句是何意思。”
“烈日片雲過……耕牛蹲井沿……這是什麼東西?”朱高熾看後也是一臉茫然,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朱棣見他這副模樣,想著他也看不明白,逐搖搖頭準備放棄:“弄不明白就算了,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等等!”朱高熾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父王下午讓我對的是個拆字聯,這首詩會不會也是拆字詩呢?”說完不等朱棣點頭,便走向書桌,執起毛筆在紙上畫了起來,烈日片雲過……就是日頭被雲遮住……也就是日字上面一片雲……”
朱棣跟過去,正好看見他在一個“日”字上面添了一筆,竟是個“白”字,頓時來了興趣,問道:“耕牛蹲井沿又是什麼字?”
“耕牛……蹲井沿……”朱高熾先寫了個“牛”字,又寫了個“井”字,可是搞了半天也組合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來。
朱棣見他都快將筆頭給咬破了,摸摸他的腦袋提示道:“要不,我們先看後面那兩句吧。”
朱高熾點點頭:“後面這兩句簡單,子星為辰,光芒被頭頂一寶所壓,自然就是個‘宸’……”
聲音嘎然而止,朱高熾看著自己在紙上畫出的那個大大的“宸”字,彷彿真被雷擊了一般,半天沒能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