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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兒知道了。”朱高熾點點頭。
朱棣沒再多說什麼,只簡單的交代了一番,便出了門去。
一晃又是兩月過去,朱允炆削藩沒了後續,可諸位藩王的信件卻沒有停止,接二連三的來,久了便從燕王府傳出了王爺要聯合諸王起兵作亂的謠言。
訊息是不長腿兒卻跑得最快的東西,沒幾天朱允炆就陸續收到許許多多摺子,都是說燕王要圖謀造反的。
起初朱允炆並沒在意,因為他不相信朱棣會真的起兵反他。可他沉得住氣,不代表文武百官沉得住氣。
黃子澄跟齊泰等了很多天,朱允炆都沒有要找他們去商議的意思,於是他們只好一起去找他。
朱允炆知道他們來幹什麼,所以低頭批閱摺子,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齊黃二人對望一眼,行了個禮,雙雙跪在地上。
這下朱允炆是不抬頭都不行了,於是放下了硃砂筆,道:“平身吧。兩位大人有什麼事嗎?”
兩人再次對望一眼,最後還是由黃子澄開了口:“皇上,現在不少人告變,說燕王要造反,皇上可有對應之策啊?”
朱允炆捏了捏眉心,將身體望後靠在龍椅上,懶洋洋的看了黃子澄一眼:“朕還沒想到。太傅有何良策?”
黃子澄回答道:“皇上,此前削去的五位藩王都各擁重兵,現在我們顧慮的就只有燕王了,是時候了下手了。”
朱允炆聞言蹙眉微怒道:“朕即位不久,已連續削去了五位藩王,所以才造成其他藩王人心惶惶,現在你又讓朕削除燕王,你讓朕怎麼跟皇爺爺交代?又怎麼跟天下人解釋?”
黃子澄一聽他有些動怒,忙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皇上息怒!削除藩王,是為了江山社稷的穩固著想,皇上萬不可婦人之仁啊。”
“大膽!”朱允炆一氣更加怒不可遏,這沒腦子的老不修,竟然說他婦人之仁,看來自己平日是太寵信他了,所以他才愈發囂張。
齊泰一看朱允炆動了火,趕緊跟著跪下地去:“皇上息怒!黃大人心繫社稷,一時口快,望皇上恕罪。”
朱允炆看著兩人都跪了下去,又想到他們對自己的確也算是忠心耿耿,逐擺了擺手:“罷了,都起來吧。”
可黃齊二人並沒有起來的意思,就算朱允炆要發怒,可該說的還是要說:“皇上,先發者制人,後發者制於人,臣等不想看到皇上為人所制。”
換言之,現在不是箭在弦上考慮發不發的問題,而是箭已經離弦了,要收回來,那怎麼可能呢?
朱允炆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是自己率先打破了約定執意削藩,就算朱棣有意要反,也不能怪他食言。而現在擺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一條路,一條只能進,不能退也再也退不回去的路。
“兩位大人請起。”朱允炆嘆了口氣,起身走到他們面前,伸手虛扶了一把,讓他們起身,“燕王足智多謀,善於用兵,絕沒有之前五位皇叔那麼好對付,要削藩,必須得有完全的準備。”
這一次,他說服了黃子澄和齊泰。
他不想跟朱棣兵戎相見,他要的,是朱棣心甘情願的妥協。而能讓朱棣妥協的人,只有朱高熾。
朱允炆轉身走到窗前,推開窗戶的那一霎那,森冷的寒風夾雜著鵝毛般的大雪呼啦啦的撲進來,直凍得他手腳冰涼。
伸出手,涼涼的雪花落到手心,刺骨冰寒。
洪武三十一年十一月,朱允炆派工部侍郎張昺至北平,任北平布政使,主理北平一切政務。
洪武三十一年十二月,朱允炆又派了自己的心腹謝貴、張信兩位將軍至北平,擔任北平都指揮使,主理北方一切軍務。
翌年,也就是建文元年三月,朱允炆秘密調動北方軍隊部屬,在北方的軍事重鎮開平、山海關、臨清、德州等都安排駐紮了朝廷軍隊。同時將燕王府的近衛軍也調了出來,張玉朱能沐晟等幾位大將也都被不同程度的削弱了兵權,交由謝貴、張信管理。當初跟隨朱棣北征,勸降了乃爾不花的觀童同學還倒黴的被調到了應天,由朝廷直接管轄。
如此大張旗鼓的在北平安插眼線,監視燕王府的行動,同時又加緊控制燕王府的軍權和政務,無疑是在告訴朱棣,馬上,你就要步入前面五位王爺的後塵了。
觀童收到調令的時候,坐在燕王府的門檻兒上,死都不肯啟程。
朱棣一腳踹在他屁股上:“難道你小子要抗旨不成?快滾快滾,爺我沒叫你回來,你就老實在應天給爺待著。”
“王爺